天空寂滅,黑壓壓的云層翻滾著,只有微弱的月光照亮大地。狂風吹襲,周遭的森林被吹得獵獵作響,片刻不停。大雨傾盆而下,大地上,一個個起伏搖曳的頭顱像是一望無際的野草。笛聲,也在此刻停止了。在盡飛塵如秋水般平靜的目光中,眼前尸群的上方,兩只詭異的慘白大手忽然凝聚。大手一上一下,扣住虛空,旋即竟直接將那空間給撕開了一道巨大的裂縫。見此一幕,盡飛塵瞳孔急驟收縮,撕裂空間……隨著裂縫的出現,一股直叫人作嘔的惡臭氣息撲面而來,隨之,一個戴著詭異笑臉面具的身影自裂縫中緩緩飄了出來。他雙手負后,依稀可以看見其手中的長笛,臉上的面具有著詭異的笑臉圖案,一頭銀白色的發絲如瀑的披在腰間,隨風舞動,氣勢極度逼人。“喲,初次見面哦,盡飛塵小朋友。”怪異尖利的聲音自面具的后方傳出。“事實上,我并不是很想跟你見面。”盡飛塵渾身繃緊,警惕的看著懸停于空中的那道人影。“真是沒想到啊,還真叫我釣到了一個寰級。”面具人手指忍不住的扭動,亢奮的笑道:“還是一條最大的,加哈哈哈哈!!”那面具人怪異的笑聲在夜幕下回蕩,可笑著笑著,他忽然的一頓,將目光投向盡飛塵的背后,語氣陰沉說道:“雖然是條大魚,但也是最難啃的,真是好久不見了呢,流月尊者。”一只大手按在盡飛塵的肩膀上,月明一一步踏出,神色無常的看了一眼上方的面具人,冷冷的說道:“三息,滾。”“你還是這么霸道呢,尊者大人。”“時間到。”彭——!!轟——!!!月明一的身影陡然出現在面具人的身前,趁其還未回神,轉身一腳爆抽而出。彭!!!浩大的氣勁炸開,面具人的身影就好似一個炮彈一般猛的射向大地,掀起了一層無形的沖擊。月明一緊隨其后,如影隨形,閃現至上空,大手只是隨意的向后一甩,無數個環繞著黑氣的鉆頭就瞬息之間凝聚而成。隨著手掌揮下,便就開始無差別的對著大地轟然砸下。霎時間,整個大地好似都變得岌岌可危,一聲聲巨大的轟鳴接二連三的響起,恐怖的氣浪就好似是核彈所產生的沖擊波,將周遭的一切都毀于一旦。盡飛塵強挺著勁風,瞇眼看著天空中月明一的身影,心下不禁的感嘆:這月先生雖然有些不靠譜,但就輪戰斗力這方面,那絕對是王中王,喜之羊,一節更比六節強啊!“你先走,這家伙是“道詭戰場”的人,實力很強,一會余波容易把你震死。”月明一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聞的盡飛塵嘴角一抽,二話不說的就轉頭就走。“走就走!”可就在他剛剛轉身之際,那悠揚的笛聲再次響起了。盡飛塵腳步一頓,猛的回頭看去。“不對,有哪里不對,還缺少些什么。”那面具人現在正在被月明一暴揍,不可能會吹響笛子,并且,如果這是一輪精心策劃的襲殺,是否有些太過粗糙了,好像還缺少了些什么。而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周遭的尸體便受到笛聲的控制一擁而上了。盡飛塵雙肩一震,剛準備飛向高空,可下一刻他又停了下來,轉而取出天詔棍應對著眼前的尸群。他一邊反擊一邊退后,同時心中開始不停地思索著眼下的情況。從剛剛那個面具人的口中得知,他等的就是寰級,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他的一場釣魚。這一刻,盡飛塵的大腦好似化作了一臺高速運轉的計算機。在他的心中,一張牌桌在此展開,盡飛塵將自己帶入到發牌員的視角,開始解讀這場牌局,首先,“南”作為黑桃a,官方是方片a,身懷巨量靈金的弱雞團伙是梅花4,而他,代表紅心a。四張卡牌依次入局、鋪開,黑桃a優先出牌,準備脫離牌桌。方片a不允許,向前一步追擊,黑桃a再次出牌,打出三張梅花4,并同時翻過牌面,打亂順序。方片a根深蒂固的認為黑桃a想要脫離牌桌,而梅花4打出,不過是用于分散注意黑桃a的視線的把戲,于是,方片a繼續追擊“黑桃a”,而那已經最小牌的梅花4,則是交于的比之大的紅心a去驅逐牌桌。將視角收回,目前的牌桌上,上方,方片a正在與翻面的黑桃a對峙;下方,紅心a正在與翻面的梅花4對峙;現在,將翻面的牌翻過來,黑桃a依舊是黑桃a,梅花4依舊是梅花4,可卡牌,是可以欺騙眼睛的,接下來,將視角放在梅花4,輕輕的搓開,在下面,隱藏著另一張黑桃a,牌桌出現了第二個黑桃a,為什么會出現第二個,什么時候出現的。將問題帶回發牌階段,牌桌上,有一張黑桃a,方片a,黑桃a并不是出自發牌員之手,它一直在那里,它并沒有表明自己有幾張,只是你的眼睛,只看到了一張。如果將其輕輕搓開,是一張嗎?是兩張……不,是三張黑桃a。為什么是三張?收回卡牌,重新發牌,三張黑桃a在上方,下方,有一張方片a與紅心a,可紅心a,是誰都知道的雙牌,輕輕推開,它的身后,有一張鬼牌,代表著月明一。視角切開,回到現在的局勢,背后的鬼牌已經入局,正在與第二張黑桃a對峙,那為了不讓紅心a悄然退出牌局,打亂黑桃a的真正目的,就需要第三張的黑桃a入局進行干擾。那第三張黑桃a會在何時入局?很簡單,當紅心a準備退出之息,正是入局之時。也就是……“現在。”盡飛塵目光洞悉一切的躋身在流動的花海中,一手握著天詔棍,一手夾著一張卡牌。而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下一刻。空間撕開,第二位面具人,入局。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