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曜卻興趣盎然地將她瞧著,直到瞧見人挪到了床邊,才一把攥住她的腳腕,將人重新拖回身下。
大手落在她后脖頸上輕輕捏著,彎腰湊到耳畔,聲音蠱惑。
“想聽‘姐姐’,今晚就……”
余下的幾個字,聲音很輕,如一片羽毛般落在小姑娘心底,卻頓時掀起滔天波瀾。
喬以眠欲哭無淚,“我錯了還不行?我不該挑釁你……”
男人輕笑一聲,手指勾住她衣領,緩緩往下拉開,俯身吻在那光滑圓潤的肩膀上,嗓音像一把鉤子。
“……現在才認錯?晚了。”
挑釁老狐貍的下場,就是被翻來覆去醬醬釀釀一整晚。
喬以眠都不知道自己幾點睡的,只記得到最后都說不出話來。
半夢半醒間,她感覺身后貼過來一道熱源,全方位將她抱住,熟悉的令人心安的低沉聲音在耳畔響起。
“寶寶,晚安。”
-
大領導罕見地沒有早起運動,而是與她一同賴在床上,睡到天明。
手機響起時,喬以眠扯過被子,將腦袋埋起來,根本不想去接。
黎曜睜開眼,拿過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梢微抬。
隔著被子拍了拍小鼓包,嗓音透著晨起的低啞,“接電話。”
喬以眠不動,哼哼唧唧地在被子里嘀咕,“誰的電話?你能不能接?”
“姑姑的。”
小鼓包靜默兩秒,立刻掀開被子,一把奪過手機,頂著亂糟糟的頭發按了接聽。
“姑姑!”出聲的剎那,喬以眠才意識到自己聲音啞得不像話,連忙清了清嗓子,“您有什么事嗎?”
許晚芳倒是沒多想,笑著開口:“還沒睡醒吧?”
“嗯。”喬以眠偏頭瞪了一眼在身后把玩她頭發的男人,對方卻眸中漾著愉悅,一副饜足的狐貍相。
“最近忙不忙?有時間回家一趟,上次都沒好好聊聊天。”
喬以眠想起來,今天恰好是周日,正常情況是可以放假的,但昨天剛和宋楠星約好要去調查田中藥業的事,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
“我最近要做一篇報道,可能時間比較緊張,如果今天結束得早,就回家看您好不好?”
許晚芳也沒堅持,只讓她注意休息,別太累了。
兩人又隨意說了幾句,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最近在做什么采訪?”大領導忽然開口問道。
喬以眠不打算現在就告訴他,畢竟只是她的懷疑,而且八字還沒一撇呢。
“就是前段時間的一篇報道,打算詳細深入地再寫一下。”
她低頭擺弄著手機,琢磨著要從哪里入手比較好。
黎曜捻起她的一撮頭發,在她眉心間輕輕掃過,“看起來不太順利,愁眉苦臉的。”
“哪有?”
喬以眠撓了撓眉心,“就是有些地方卡住了,不好進展。”
“比如?”
小喬記者想了想,斟酌著問他:“你說,如果一個人不肯說實話怎么辦?準確地說,是對方不想和你說話。”
她想過,如果仇璽能配合一點兒,他們可能會更快地得知真相。
但對方像是破罐子破摔了,根本沒有溝通的欲望,導致他們調查速度緩慢許多。
久經官場的執政官大人單手撐著頭,從容不迫地開口:“想撬開一個人的嘴,無非四個字:威、逼、利、誘。”
喬以眠頓時明白過來。
可這四個字,哪個能對仇璽起作用呢?
他已經身處獄中,威脅逼迫都沒什么用了;利益和誘惑對他來說好像也可有可無。
大領導見她眉心輕蹙,進一步又說:“想想對方最害怕什么,或者最想要什么。”
腦海中似乎有一道微弱光亮劃過,喬以眠隱約想到了什么。
連忙拿起手機,給之前認識的那位律師發了條消息。
又和宋楠星約了個時間,打算一起去田中藥業暗訪。
做好一切之后,她才發現大領導一直在盯著她瞧,眸光深邃。
“看什么?”喬以眠撓了撓鼻尖兒,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去,連忙扯過被子遮在身前,瞪他一眼,下意識說了句,
“流氓!”
黎曜被貼上了這個標簽,真是無語又好笑,“什么流氓?我看自己女朋友還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小姑娘蠻不講理。
“哦,那如果我偏要看呢?”
大領導伸手扯住被子另一端,動作緩慢地一點點往下拽,故意逗她。
喬以眠和他扯著被子較勁兒,“那你就是大寫的流氓!”
黎曜被她這評價氣笑了,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聲音雖然溫柔,卻帶著滿滿的威脅和壓迫感。
“小姑娘,昨晚剛為自己的‘挑釁’受到懲罰,怎么這么快就忘了前車之鑒?”
喬以眠察覺到他的意圖,欲哭無淚,“你都折騰一晚上了,怎么還沒完沒了的!”
大領導笑而不語,只是扯過被子,直接將兩人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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