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徐逸舟見喬以眠坐在最后一排,想了想,主動走過去和譚碩換座位。
“我想和喬記者聊一下一會兒的活動安排。”
譚碩看了看他,明知道這就是個借口,可又不得不換這個座位。
他起身去了前排,喬以眠偏頭看向徐逸舟,問他:“有什么事嗎?”
徐逸舟坐在她身旁,笑了笑,“沒事,就想和你聊聊天。”
喬以眠沒說話,總覺得兩人現在坐在一起,有些尷尬。
“感冒好了?”徐逸舟關切地問道:“那天看你都燒得糊里糊涂了,擔心得不行。后來給你發了幾條消息,你一直也沒回。”
“嗯,好多了,那天睡了一整天,就沒回你消息。”
她當天確實沒看手機,晚上又和大領導黏黏糊糊一整晚,直到次日才看手機,給他象征性地回了條感謝關心的消息。
“以眠……”徐逸舟輕嘆了口氣,低聲開口,“你沒必要把我當成洪水猛獸,我只是喜歡你,又不是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再說……”
他低下頭,神色間有些落寞,輕嘆,“我知道你們的關系了,執政官也警告過我……”
喬以眠看了他一眼,疑惑,“警告你什么?”
徐逸舟唇角扯了扯,沒回答,看向喬以眠的眸光干凈認真,“我只是想和你繼續做朋友,你不能因為我表白過,就徹底放棄我這個朋友了吧?
徐逸舟低眸笑笑,唇角卻掛著一絲苦澀,“參加工作之后就交不到什么真心實意的朋友了,還是上學那會兒比較好,大家心思都很單純。所以我很珍惜你們這些朋友,不想因為一點波折而失去任何一個。”
他說得足夠真誠,聽著又有一絲悵然,喬以眠聽完心里挺過意不去的。
說起來徐逸舟也沒做過什么對她不好的事,相反,他這些年也幫了她不少忙,父親最后的這段時間,他也幫著聯系醫院聯系醫生,還偷偷墊付了醫藥費。
他為自己做得挺多的,結果就因為一次表白,她就和他徹底劃清界限,連朋友都不想做了,總感覺有些不對。
“我們還是朋友啊,”喬以眠輕聲笑笑,“可能是我最近比較忙吧,沒顧得上和你聯系。咱們這么多年的朋友了,不可能失去的。”
“真的?”徐逸舟抬眸看她,眼底光華流轉,多了一絲欣慰。
喬以眠點頭,刻意找了個話題,“對了,那天在車上,你說什么蕓菲因為房子的事焦頭爛額,怎么回事?我那天渾渾噩噩的,也沒聽清,過后忙得也忘了這茬兒。”
“她那房子不是有些年頭了嗎,最近頻繁出現問題:屋頂漏水嚴重,外面下大雨,里面就變成水簾洞。住樓下的,陽臺也往里面滲水。找人看過,說是開發商當年排水系統設計不合理導致的;
還有外墻皮脫落,大風一吹就往下掉,上次差點兒砸到一位老年人;下水管道也經常堵,找人疏通多少次都不見效……”
徐逸舟嘆了口氣,“不僅是她一家,整個小區的問題都很多。找開發商吧,人家說超過保修年限了,不管;找物業又拖拖拉拉的,說排水系統是開發商當時設計的問題,物業不負責這個;總之互相扯皮,誰都不管。這都小半年了,一直也沒人修過,都是業主自己花錢找人修。”
喬以眠竟沒聽過這件事,“這么久了,她怎么從來沒和我說過?”
徐逸舟抿了一下嘴唇,偏頭看她,“大概是……那房子是瑛時地產的吧。”
喬以眠暗暗透了一口氣,明白過來。
時延家房地產公司的樓盤。
當年夏蕓菲買房子的時候還特意和她說:“買房就買大開發商的,質量有保障。而且物業也是瑛時自己的,這樣后期維修管理都會方便很多;
最主要的,我覺得時延這人不錯,瑛時地產在我心里也加分不少。同樣都是花錢買房,干嘛不買一個熟人的樓盤呢?這錢給誰賺不是賺?”
記得她當時還提醒過夏蕓菲,買房是大事,一定要多挑挑多選選,畢竟都是工薪層,這些年攢錢也不容易,別一時沖動消費。
現在看起來,她確實沖動了,又因為自己和時延分手了,才沒把這件事告訴自己吧?
喬以眠輕輕嘆了口氣,眉心輕擰。
緊接著,聽徐逸舟又說:“而且,蕓菲前些天還和男朋友分手了。”
“啊?”喬以眠這回是真驚呆了,“他倆都這么多年了,怎么分手了呢?”
不同于她和時延,夏蕓菲和男朋友認識了很多年,大學四年也一直相戀,直到畢業后,兩人都留在楚城工作,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同居。
喬以眠以為他們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只是時間早晚的關系。
沒想到就這樣分了?
徐逸舟看向她的目光有些復雜,頓了頓,回答:“那男人被富婆包養了……”
草。
喬以眠忍不住在心底爆了句粗。
誰能想到,對夏蕓菲百依百順的男人,背地里居然干出這種事來,還真是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