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眠嚇了一跳,立刻轉身,果然是大領導。
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干嘛突然出聲嚇人!”
“是你想得太專注了,可怪不得我。”黎曜不以為然地感嘆,緊接著又問:“你的‘逸舟哥’怎么拋下你,一個人走了?”
“他單位有事。”
喬以眠斜睨了對方一眼,默默在心底吐槽:肯定和您這位大領導比不了,誰敢一個電話把您叫回去?
黎曜眉梢微挑,不置可否,視線落到后輪胎上,“剛才讓你下樓,你不下,這會兒走不了了吧?”
喬以眠眨了眨眼,“您知道我的車胎扎了?”
執政官大人漫不經心地靠在車門上,抱著手臂垂眸看她,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嗯,剛瞧見了。”
見喬以眠望向自己,他無辜攤手:“別看我,我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會換這個。”
喬以眠翻了個白眼兒,還真以為他大發善心準備幫自己換輪胎呢。
拿出手機要給沈凌川打電話,執政官的大手卻遮住了她的屏幕,語氣頗為無奈。
“行啦,已經叫救援了。”
“哦……”
喬以眠訕訕的收好手機,琢磨著找個救援也行,否則就憑這一個輪胎,沈凌川能坑自己給他洗一周的臭襪子……
還不等她說“謝謝”,就聽大領導慢悠悠地開口:
“我可不像某人,無情無義,冷血冷情,寧可帶一個隨時丟下自己的學長回家吃飯,都不愿意和一個‘好心人’見面聊幾句。
也難怪,人家是‘逸舟哥’,我算什么呢?”
喬以眠:“……”
初見時英俊帥氣,現在陰陽怪氣。
頂著一張高冷禁欲的臉,卻能說出這種話,真長見識。
要不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她肯定要以為大領導被附身了。
“既然您覺得我無情無義,那我就不用感謝您咯。”
喬以眠說完拉開車門,直接坐上車。
黎曜看著她得意的模樣,氣得牙癢,抬手敲敲駕駛位車窗。
車窗降下,喬以眠歪著頭看他:“干嘛?”
黎曜略微彎腰,隔著車窗與她對視片刻,忽然伸手進去,捏了捏她的臉。
“唔!”喬以眠連忙躲開,他卻已經淡定自若地收回了手,“小懲大戒。”
“你怎么這么討厭!”喬以眠氣得朝他瞪眼。
“呵,終于不說‘您’了?”黎曜反倒是挺高興的,還有心情逗她,“看來我們之間的關系,有了新的進展。”
喬以眠直接升上車窗,不理他了。
黎曜兀自笑了笑,繼續靠在車門上,眉目舒展。
車內,手機震動了一下,喬以眠拿出來一瞧,是徐逸舟發來的消息。
以眠,剛才忘了問你,車子有什么問題嗎?
被大領導惹惱的情緒忽然變得平穩。
喬以眠看著這句詢問,想起黎曜剛才那幾句“陰陽怪氣”的控訴,陷入了短暫深思。
沒什么事。
她簡單回了幾個字,就把手機丟到中控臺,不再理會。
偏頭看向車窗外,黎曜依舊靠著車身,深色風衣襯得他五官線條更加明顯,眼眸深邃。
心念流轉,喬以眠降下車窗,趴在上面歪頭看向他:“謝謝你幫我叫救援。”
黎曜低頭看她,唇角挑起:“怎么,突然良心發現了?是不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喬以眠白了他一眼,重新升起車窗。
救援到得很快,手腳麻利地換上了備用胎,并提醒她不要開太快,這兩天有時間去4s店換成正規的輪胎。
喬以眠道了聲謝,想著離姑姑家也不遠,慢點開也沒事,等明天有時間再去4s店。
哪知大領導卻動作利落地拔掉了她的車鑰匙。
“我送你回去。”
“不用,離著也不遠。”
喬以眠是真覺得沒什么。
可對方在某些方面卻比她更固執,“安全第一,不能冒險。”
實在拗不過,喬以眠只好坐上了黎曜的車。
讓她意外的是,大領導今天沒帶司機出門。
“張師傅呢?”她系安全帶的時候隨口問了句。
黎曜淡淡地瞥她一眼,“怎么,不關心逸舟哥了,反而關心起我的司機了?”
喬以眠:“……”
真是陰陽怪氣的鼻祖!
黎曜啟動車子,輕飄飄地又丟下一句:“別惦記張師傅了,他老婆都懷二胎了,而且夫妻恩愛,容不下第三個人。”
喬以眠:“……您還是不講話更好!”
黎曜低聲一笑,慢悠悠地開口:“不講話,你覺得這人怎么這樣無聊;講話吧,你又不愛聽。喬小姐,你可真難伺候。”
喬以眠扶額:“……”
哎,心好累。
誰來告訴她,才一天不見,大領導怎么像被什么鬼東西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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