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迪倩閉起美眸,嘴角微微上揚帶著藏不住的甜意,只是聲音越說越小。
陳澈目光鎖定在懷中說完話,好像就沉入夢鄉的女孩,看著她甜美的小臉上帶著滿足后的疲憊與一絲不安,說道:
“你要問,那肯定都是最好聽的答案,但如果你不問,結局興許是好的。”
這次阮迪倩沒有再說話,只有均勻的熱浪一點點打在陳澈的臉上。
陳澈見狀,收緊了手臂,將人更密實的圈進自己懷里,然后重新閉上眼。
…
翌日。
晨曦灑落,空調嗡嗡作響。
光禿禿的阮迪倩是在一陣酸軟與溫暖交織的感覺中醒來的。
意識尚未完全回籠,身體先一步感知到了周遭的一切,發現她此時正被一個男人緊緊圈在懷里,這把她嚇了一跳。
阮迪倩從來沒有過這般體驗,所以動作幅度有些大,有關于昨晚的回憶,一點點被她記起,這才反應過來僵在當場。
然而因為她的一驚一乍,已經讓身后的男人有了反應,眼睛直接睜開道:
“醒了?”
剛剛醒來的陳澈很清醒,這是有一副年輕好身體的優勢,盡管可能只睡了四五個小時,并沒有那么的困乏和疲憊。
但他剛醒的嗓音,仍帶著濃重的沙啞,熱氣拂過身前女人的耳廓。
阮迪倩聞嬌軀一顫,隨即輕輕“嗯”了一聲,想起昨夜種種,臉頰瞬間滾燙,下意識的想往被子里縮,不敢回頭。
陳澈看著她的樣子低笑了一聲,手臂收得更緊,掌心熨帖在對方柔軟平整的小腹,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親昵道:
“躲什么啊,?”
“…我沒躲。”
阮迪倩小聲反駁,用被子蓋住了自己的面部,聲音悶悶的。
只是很快,陳澈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迫使她面對自己,緊緊相貼著。
晨光熹微中,他看清了對方那張染著紅暈、白皙的小臉,和那雙因為羞澀而躲閃的眸子,此刻水汪汪的,格外動人。
陳澈沒什么廢話,直接低頭在阮迪倩額上印下一個輕吻,問道:
“寶貝兒,現在幾點了。”
阮迪倩聽見這個稱呼很開心,只是開心了不到一秒,就不嘻嘻了。
昨天晚上陳澈說有女朋友,成為了她心里的一根刺,無論如何都磨不平。
不過阮迪倩性格比較開朗,而且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蠢女人。
她之所以留著第一次,當然不是未卜先知,知道生命中會遇到陳澈這種高富帥,而是從小就受到了家庭環境影響。
家庭貧苦的,一般自尊心比較強,家庭富裕的一般都很自傲。
阮迪倩剛好卡在了中間。
雖然她們家不算富豪家庭,可從小到大并不缺錢,爸爸是銀行副行長、媽媽從外公手里繼承且經營著一家酒店。
這種條件,妥妥的中產。
甚至在江西吉安這種四線城市,都算是中產往上一些的家庭條件。
當然,在北上廣深就一般了。
不過也恰恰是這種家庭條件,讓阮迪倩既不會為了小恩小惠就被其他男生哄騙,又深刻明白,金錢對于人的重要性。
加上她在學校里,追求者雖然多,但沒有特別亮眼的存在,才一直單身。
談戀愛是需要機會的。
不是上了大學,就必須談戀愛。
像愛情電影里的校園戀情,其實跟大部分人都沒有關系,就算有這樣的案例,大多數人也只不過是背景板的角色。
阮迪倩當然不是普通的背景板,但結合現實情況,她確實沒當成女主角。
可能是跟就讀的學校和專業有關,她身邊大部分男同學,好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長相普通、戴著眼鏡、性格老實。
她的追求者,都是其他專業的學長和學弟,身邊還真沒有同學追她。
或許有喜歡她的,但都沒說過,且就算說了阮迪倩也不可能看得上他們啊。
在認識陳澈之前,阮迪倩也談過兩次戀愛,只是從小受父母教育影響,她沒有像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戀愛腦任由哄騙。
其實說白了,阮迪倩雖然不是撈女,但甜美可愛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慕強的心,且受家庭影響具有小資情結。
前兩任男朋友,都沒有徹底滿足她,達到可以讓她脫衣服的標準。
甚至前男友,就是因為她不脫衣服,兩人吵了幾句,阮迪倩直接提出了分手。
人進入社會,真的會大變樣。
其實阮迪倩也很意外,跟男朋友都不愿意脫衣服的她,竟然有一天會不知廉恥勾引別的男人,主動投懷送抱脫衣服。
只是她不后悔,反而很清醒。
她也是昨天晚上看見陳澈露出真面目,才真正理解童嘉程的話。
說白了,善良也好、溫和也罷,可能是陳澈的底色,但更多是一種偽裝,真正核心永遠不變的,是他的冷漠和理智。
阮迪倩敢確信,一旦她讓陳澈覺得兩人之間是無效社交了,換來的永遠不是舔狗的不懈努力,而是冷漠的遠離和決絕。
阮迪倩才徹底感覺到了一種喜怒無常的不安。
可以這么說,阮迪倩如今有點害怕,她怕陳澈堂而皇之的穿上褲子不認人。
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分對錯沒有任何意義,這一點阮迪倩分得清。
她目前最應該考慮的,是如何為自己爭取利益,無論是情感上還是工作上。
心里這么想著,阮迪倩垂下眼簾,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變得輕松自然: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醒,你手機在充電,你可以看看。”
說著話,阮迪倩主動轉過身,雖然仍然用被子掩蓋住了春光,面帶桃紅,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卻大膽的望向陳澈。
陳澈似乎并未察覺她眼底的真實情緒,或者說并不在意。
他的目光只是在小美人臉上流連,手指無意識卷著對方散落在枕邊的發梢。
兩人四目相對陷入短暫的沉默后,他忽然開口,打破了這微妙的氣氛。
“身上還難受嗎?”
阮迪倩搖搖頭,聲音細若蚊蚋:
“還好啦,就是稍微有一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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