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畏懼此物!
張麒麟未給它逃遁之機,雙手持刀,猛刺而去!
黑金古刀刺入尸鱉王體內,它抽搐片刻后,身體突然劇烈掙扎,似在垂死掙扎!
張麒麟抱起昊邪,躍回王胖子身旁,催促二人后退。
“快走!躲避,它要爆炸了!”
張麒麟喊道。
三人推搡著后退,張麒麟殿后,其身軀剛縮回洞穴,便聞外面“噗——”的一聲,緊接著綠色膿液鋪天蓋地涌來!
他們再退數步,幸得此角度,綠色血液無法噴濺至此,暫且安全。
昊邪癱坐地上,大口喘息。
其腿沾染毒液之處,已血肉模糊,王胖子遮其雙目,急問張麒麟:“小哥,這該如何是好?”
張麒麟面色凝重,凝視片刻,將自己掌心未愈之傷,直接覆于其腿上。
“啊!”
昊邪慘叫出聲!
尸鱉接觸張麒麟之血時何等痛苦,如今昊邪便承受何等痛苦!
但除此,別無他法!
昊邪亦懂,緊抓王胖子手臂,死死咬住。
“哎呦我去!你怎不咬他!”
王胖子雖如此調侃,但手未松,反以另一手將昊邪抱得更緊。
他們總是如此,辭一套,行動卻截然不同。
不知多久,昊邪傷口被腐蝕成一灘血水,張麒麟取純凈水沖凈。
余下唯有干凈血肉,待傷口愈合便無大礙。
張麒麟為其包扎,更貼心以塑料袋再纏一圈。
昊邪無力倚墻,半睜半閉雙眸,凝視張麒麟良久,笑罵道:“摘下面具,看著真礙眼。”
張麒麟聞,伸手至耳后,尋得人皮面具邊緣,一把扯下。
下一刻,那張熟悉之俊顏再現。
無論看多少次,張麒麟之易容術總令人驚嘆,昊邪至今未想通,張麒麟此舉何意。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嗎小哥?”王胖子長舒一口氣問道。
張麒麟剛欲開口,便被昊邪打斷:“暫且不必,先辦完手頭之事再說,小哥,劉叔可安好?”
“安好,我讓他在自己屋內安睡,三日后便醒。”
“嗯,行。”
外界已徹底寂靜,尸鱉王之血將地面腐蝕得坑洼不平,但已不再繼續腐蝕。
如今毒性已微不足道,張麒麟試以腳踩之,亦不腐蝕鞋底。
他轉身望向昊邪,問道:“能自己起身行走嗎?”
“可以。”
昊邪在王胖子的扶持下,繼續前行。
“出發,去尋張浩!”
——
無論行進多久,眼前依舊是藍天白云、茵茵草地,間或點綴著云杉林。
此地美得恍若幻境,然而一切觸感卻又如此真切,就連身體的疲憊感也清晰可辨。
張浩曾在此地發動攻擊,試圖驗證這究竟是幻象還是結界。
然而皆非,他似乎真的從長白山,瞬間來到了大疆的雪山草甸。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忽然,他的視線中闖入一位少女。
那少女身著少數民族服飾,正揮鞭驅趕牛群。
久未見人煙,張浩急忙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然而察覺到張浩的接近,少女如驚弓之鳥,轉身便逃!
張浩費盡周折才將她截住。
“別跑,我有些問題想問你——”
話未說完,他便噤了聲。
這……這張面孔,張浩認得,分明是張夢瑤!
然而,早已逝去的張夢瑤,怎會出現在此地?
這世上真會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嗎?
不對,此地是否真實尚不可知,他又怎會在此遇見“張夢瑤”?
“張夢瑤?你不是已經離世了嗎?”
“你才死了呢!”
“張夢瑤”噘起小嘴,將鞭子甩得啪啪作響:“不許說我死了!不吉利!”
她說的普通話帶著口音,顯然非中原人士,也就是說,此人確實是在此地長大。
但她為何會與張夢瑤擁有相同的面容?為何!
“……”張浩咽了咽口水,竭力克制心中難以名狀的恐懼,耐心說道:“姑娘,我迷路了,能否帶我前往有人煙之處?”
“阿達不許我與陌生人交談!你走吧!”
阿達?想必是她的父親吧?
“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與你交談!”
少女說完便轉身離去,她似乎確定張浩并無惡意,因此不再像起初那般緊張,但身為牧民的警覺,仍讓她不愿與陌生人交流。
張浩束手無策,只能像跟屁蟲一般緊隨其后。
直至他見到少女的居所——三座帳篷,旁邊還有兩個圍欄,一個圈養著牛群,一個關著羊群。
果真是牧民。
少女欲將牛群趕入牛圈,但這頭牛卻倔強異常,死活不肯進去,她一人之力根本無法完成。
張浩見狀連忙上前相助,少女并未驅趕他,二人合力將牛群安頓好后,她默默地走進了屋子。
張浩并未跟隨,而是站在門外等候。
片刻后,少女從帳篷中探出頭來說:“我家中無人,你先在外面等候。”
“好,但能否告知我你的芳名?”
“我叫娜扎。”
果然,并非張夢瑤。
除了面容相似外,她與張夢瑤再無其他相似之處。
張浩閉上雙眼,小心翼翼地釋放靈力,試圖探尋少女的靈魂,究竟是何狀況。
片刻之后,他驚訝地睜開雙眼。
那位名叫娜扎的少女,竟擁有純凈無暇的靈魂。
換之,她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
至今為止他所經歷的一切,似乎都在向張浩證明,他身處一個特殊的世界,但他始終有種不真實感,認為這一切并非真實。
不久之后,遠處傳來馬蹄聲,兩名男子騎馬趕來。
見到自家門前有陌生人,兩名男子的態度甚至比娜扎起初還要惡劣,好在娜扎及時出來解釋,當她說起張浩曾助她趕牛時,二人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你到此究竟所為何事?”阿達問張浩。
“我也不知,不知自己是如何來到此地的。”
“啊?”
阿達滿臉困惑,甚至懷疑張浩在說謊。
為了解釋清楚,張浩指著雪山方向說:“我是在那邊醒來的,不知自己是如何到達那里的。”
聞,幾人的臉色瞬間大變,隨后紛紛起身,態度似乎對張浩稍顯敬重。
這是何故?
“你是從天山上下來的?”
娜扎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邊那座最高的雪山,便是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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