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張浩以為這個洞穴是坍塌形成的,但越走越深,他發現這個洞穴更像是天然形成的。
當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時,張浩才恍然大悟,原來這里是一個天然的溶洞。
在平原地區,怎么會出現如此規模的天然溶洞呢?這完全不符合地貌的發展規律,除非這里曾經發生過什么,改變了原本的地貌。
張浩心中充滿了疑惑,走著走著,他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這股氣息與他之前在地面上感受到的極為相似,甚至更加濃厚。
而這份濃厚的力量,竟讓張浩感到了一種莫名的熟悉。
“你有沒有覺得這股氣息特別熟悉?”一直沉默的寒傘突然冷笑一聲問道。
“我當然熟悉,你沒發現這是幽冥之氣嗎?”寒傘的話讓張浩猛然醒悟。
這的確是幽冥之氣。
張浩不禁想起了閻君曾與他交談過的內容。閻君曾說,地府里的一切都是由那位逝去的神祇所化。
如果在這里能感應到那位神祇留下的力量,是不是就能召喚出他呢?
一想到這里,張浩心中就涌起一股激動之情。
他仿佛即將觸碰到真相,心中不禁變得亢奮起來。
“我接下來要使用召靈術,你站在旁邊不要動,不要打擾這份力量。”張浩對寒傘說道。
“好。”寒傘點頭答應。
張浩拿出符咒,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施展了咒術。
然而,嘗試了幾次都沒有任何進展。
“如果你想用這里殘存的力量來召喚這力量的主人,恐怕是行不通的……這股力量早已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根本無濟于事。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直接去地府問個清楚。”寒傘說道。
“可是張麒麟我們還沒找到。”張浩拿出手機看了看,這里已經沒有信號了,無法聯系昊邪他們。
“傳只千紙鶴給他們吧。”寒傘所說的千紙鶴,是他們之間特有的通訊方式,方便與客棧保持聯系。
“可以。”張浩答應道,隨后放出一只千紙鶴,和寒傘繼續向下探索。
越往下走,幽冥之力就越發強烈。這股力量仿佛籠罩著他們,讓他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不能畏懼。一旦畏懼,就會被困在這里,永遠無法出去。
所謂的地府,其實并不在這片土地之下,而是在另一個世界。
只是那個世界位于這個世界的“下方”。張浩想找到這里與地府的關聯,但走了很久都沒有找到幽冥之門,無法通往地府。他只好拿出陰陽令,臨時開辟了一道門,帶著寒傘走了進去。
在地上時,他明明感受到那股力量如此強大,但到了這里卻發現感應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力量——閻君的力量。
平時閻君并不會這樣做,這讓張浩不禁懷疑他這么做是否有別的目的。
“我去找閻君,你四處看看這里有沒有什么異常。”張浩對寒傘說道。
“好。”寒傘走了兩步又折回來,“就算您心里有再多疑惑,遇到緊急情況也不要說出來,先保證您的生命安全。如果真的需要說清楚,讓我來說。”
“你沒必要事事都以我為先。”張浩說道。
“您是我的恩人,是您讓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所以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會站在您前面。這是我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價值,請您不要剝奪我這份權利。”寒傘說完,生怕張浩反駁,轉身就跑開了。
張浩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去找閻君的辦公室。
今天的閻君看起來和往常似乎有些不同。
“您這是怎么一回事啊?”
閻君罕見地穿上了那身暗紫紅色與黑色交織的官服,再加上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壓,讓人不由自主地產生臣服的念頭。
“沒什么,就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個位置上坐多久,所以得加把勁兒。”
“怎么突然這么說?”
“上面的人來過了,如果這次的事情再處理不好,我可能不久就要從這個位置上退下來了。”
“上面的人?”
張浩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了,所謂的“上面的人”其實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
這些神祇俯視著眾生,包括地府的這些人員。
“這件事是你的錯嗎?”
“不是。”
“那你現在還有沒有什么事情瞞著我?”
面對這個問題,閻君似乎沉默猶豫了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因為我現在連自己都不確定。但我可以告訴你,地府的幽冥之力其實來源于……”
話還沒說完,門外就匆匆跑來一個陰差。
“大人不好了!忘川河突然發生暴亂,里面的魂魄都不受控制地想沖出來,連奈何橋都壓不住了!大家都在往那邊趕,大人您快過去看看吧!”
聞,閻君看了一眼張浩,張浩下意識地想沖出去,但又想到自己的問題還沒得到完整的回答。
張浩自認為不是咄咄逼人的人,但遇到這種情況,也只能先讓閻君去處理緊急事務。
“大人,如果您要說的話,我肯定還有很多好奇的問題。所以您先去吧,咱們先把這件事解決了,再考慮其他的。”
兩人同時往忘川河趕去,一路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難以喻的力量。
這股力量比地府平時沉浸的還要濃厚幾百倍,就像是大禍臨頭的感覺。
就連閻君都忍不住握緊了拳頭,眼睛死死地盯著前方,顯得格外擔憂。
——
“夫人!先生好像快要蘇醒了,剛才動了一下胳膊!”
保鏢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夫人,夫人顧不上高跟鞋還沒穿好,直接踢掉鞋子,光著腳一路跑到病房里。
病房里的氣息和剛才不一樣了,彌漫著一種……死亡與希望交織的氣息。
夫人跪在床邊,輕輕撫摸著床上人的臉龐,不由自主地笑著。
“我終于快要等到你了嗎?你真身的力量已經足以沖破那道大封印了嗎?!”
與此同時,地底傳來一陣震動,夫人驚喜地笑了,覺得這是世界對自己的回應。
“真正的你終于要來了……被壓在忘川河下幾千年,我終于要等到你了!”
夫人喜極而泣,就連對保鏢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和顏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