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閻君長什么樣,無人知曉,也無人得見。
——
“夫人,先生好像有所好轉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夫人明知在所有事情都辦完之前,床上的人是不會醒來的,但她還是懷著一絲希望,走進了病房。
床上的人還是老樣子,不過臉色似乎比上次來時更加紅潤了。
她不敢常來這里,因為每次來都不想走。她看著床上的人,心就碎了一地,想逃避卻又逃不掉。
想來又來,想走又走不了,如此糾結的心思日復一日地折磨著她的心靈,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夫人伸出手,像撫摸珍寶一樣撫摸著對方的臉,輕輕笑了笑。
“你快點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已經變成了你喜歡的樣子了……你醒來后,一定會很驚喜的。”
床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一個人偶,只是還有著微弱的呼吸。
沒有得到回應,夫人失望了。這種一次次的失望她早已習以為常,但心還是會很痛。
她猛地站起來,轉身對著身后的保鏢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誰讓你們擅自報告的?!他哪里好轉了?為什么還沒醒過來?”
保鏢挨了一巴掌后,立刻跪倒在地。
“夫人饒命!屬下知錯了!屬下也是滿心期盼先生能早日醒來,甚至愿意以命相換!屬下見先生臉色好轉,以為……請夫人恕罪!”
從保鏢那熟練的求饒口吻來看,這種事顯然不是頭一遭。
夫人冷哼一聲,道:“若不是看你還有用,早把你獻祭了!”
“是!能被獻祭是屬下的榮耀,但屬下怕新人不合您心意,請讓屬下繼續侍奉您吧!”
“起來吧。”
夫人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嘆了口氣。
“為何我的愿望總是如此艱難實現呢。”
“夫人,快了,您別憂心。”
夫人閉上眼,許久才勉強說道:“但愿如此吧。”
——
夜里下了一整夜的雨,早晨醒來時,空氣中彌漫著濕漉漉的霧氣。
張浩捏著鼻子下樓,感覺自己好像感冒了。他一向身強體壯,若不是最近太過疲憊,根本不會輕易感冒。
剛打開客棧大門,一個紅色身影就倒了下來,正好砸在張浩的腳上。
張浩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那身影便摔進了門前的水坑里。
——是個女人,身上傷痕累累,尤其是大腿上的傷口最為嚴重。
她穿著一身紅衣,款式像是幾百年前的,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人?玩cosplay的?
“你在看什么呢?”
張浩回頭,見昊邪揉著眼睛走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后也愣了一下,隨后眼神變得犀利。
“這是誰?”
“不知道,我剛來,一開門她就倒下來了。”
“先把人抬進來吧,別影響了生意。”
昊邪和張浩合力把人抬進客棧,送到了客房里。
這女人傷得不輕,客棧里全是大男人,不好直接掀她衣服查看傷情。
糾結了一番后,張浩打電話叫來了張夢瑤。
上次那件事后,張夢瑤對張浩感激不盡,雖然距離不近,但她還是立刻打車趕來了。
如今,在張夢瑤心里,生與死的界限已經模糊了,她時刻銘記著自己身上帶著王陽的亡魂,既害怕未知,又珍惜現狀。
“韓哥哥,需要我做什么?”
“里面有個女人受傷了,你進去幫忙處理一下,這是醫藥箱。”
“好。”
張夢瑤提著箱子準備進去,張浩又叮囑了兩句。
“我們不知道那女人是什么身份,如果有危險,你立刻出來,知道嗎?”
“好。”
張夢瑤進去好幾分鐘后,突然發出了一聲短暫而急促的尖叫,但很快就沒了聲音,像是被什么捂住了似的。
張浩立刻意識到可能出事了,便敲了敲門。
“夢瑤,你怎么樣?沒事吧?”
“……沒事。”
房間里,張夢瑤被渾身是血的女人按在床上,脖子上架著一把匕首,匕首劃破了她的皮膚,鮮血瞬間滲出。
她不得不這么回答,因為眼前女人的眼神是這樣威脅她的。
“你先出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我還沒處理好她的傷口。”
外面沉默了,沒有了聲響。
身上的女人似乎松了口氣,慢慢將匕首放低了一些。
就在這一刻!
——啪!
窗戶玻璃突然被人猛地砸碎!
女人瞬間警覺,舉起匕首想再次要挾張夢瑤,但張浩的動作更快。
他對房間布局了如指掌,順手抄起一床被子,朝女人的手砸去!
匕首掉落在地,女人想去撿,卻被沖上來的張浩死死壓住,動彈不得。
“快去開門!”張浩對張夢瑤喊道。
“哦……哦哦!”
張夢瑤跑過去開了門,門外等候的幾人瞬間沖進屋子。
張浩意識到女人的衣服已經被張夢瑤脫得差不多了,連忙拉過被子裹住她的身體。
王胖子看到這一幕,吹了個口哨,調侃道:“喲,韓哥,玩得挺大啊。”
“去你的!昊邪,趕緊處理她大腿上的傷口,張夢瑤處理不了了,只能我們來。”
“好。”
昊邪沒有扭扭捏捏,迅速而利落地處理了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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