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男人回家?”
王大娘表情一頓,怔在原地,望著那跑去的背影,只覺有些摸不到頭腦:“叫男人回家?張家那小子?不對啊……他們不還沒結婚嗎?”
“對……對啊,思雨怎么叫這么親熱了?”李大娘咂摸著這話的滋味。
接著,她一愣,脫口問道:“唉,話說是不是有好幾天沒看到張家那小子了?”
王大娘點點頭:“是啊,那小子這是去哪了?看思雨跑的方向,不會是山上吧?”
“還真有可能,那小子不一開始就說要走山啥的嘛,不會那小子一直走山就沒回來吧?那山里可……”李大娘嘀咕道。
“而且聽說最近還有逃犯在山里嘞!”
王大娘連忙打斷,瞪了她一眼:“別瞎說,趕緊回家,這大雨下的,真讓人糟心。”
……
細雨蒙蒙,山霧裊裊。
愈加靠近這山下,水霧便愈加朦朧了,遠看像青山入畫,近看則如山水成墨。
獨屬于東方的意境之美,本是李思雨這種喜好古典的女子最中意的,但如今也沒了欣賞的心情。
一路來到了山腳下,李思雨用早已被雨水浸透的衣袖,簡單擦了擦臉頰上的雨水。
隨后,將籃子放在身體下,借著上半身來遮擋住雨水,打開盒蓋。
先是從中拿出簡易的木制佛龕放在地上,而后,才將泥像小心翼翼的放在佛龕里面。
端著蓋子遮雨,她這才從籃子中拿出香爐,立香,貢果等祭拜之物來。
一只手用籃子遮擋住雨,一只手將三根立香分別插在香爐當中,并點燃立香。
望著那泛起絲絲白煙的立香,在雨霧中逐漸飄散,她深吸一口氣,目光眺望向大山,用張浩之前教導的方法,呢喃般的念叨著:“會悟山中站,神靈列兩旁,千里靈魂至,急急入竅來……”
在念完這段口訣之后,她立刻抬起頭,目光眺望向遠方的大山,震聲喊道:“張浩,快回來呀!張浩,快回來……”
聲音回蕩,幽幽傳揚至遠方,卻又好似被隱入漸漸變大的雨聲。
……
“什么聲音?”
“下著雨呢,誰在說話?”
與此同時,就在山腳下的不遠處,正有兩名穿著黑色雨衣,手中各自提著一把警棍的警員,好奇的看向這邊來。
“在那,好像是個女的。”
“那女的……在干嘛?”
高瘦,帶著細邊眼鏡的警員愣了愣神,疑惑道。
另一名有點圓潤的警員瞇了瞇眼睛:“不知道啊,看著好像在祭拜什么東西,我看那好像還擺了個佛龕,還有香爐什么的……”
“佛龕?香爐?冒著大雨,來這里祭拜大山?”高瘦警員搖頭失笑:“呵,還真是搞不懂這些所謂的封建迷信,唉……”
猶豫了片刻。
高瘦警員轉過身,朝著那女人的背影方向走去。
“唉,你干嘛去!”
圓潤警員一愣,也跟了上去。來到那女人的身后,高瘦警員一愣,想不到對方這么年輕,而且模樣這么漂亮,這在山村里可是極其少見的。
他問道:“你是這的村民吧?下這么大雨,你在這干嘛?”
李思雨停止呢喃,扭過頭來,看著身后站著的兩名警員:“我男人進山了。”
兩名警員對視一眼。
男人進山了……所以,她是在這祈禱?
高瘦警員并沒有追問,只是嚴肅的提醒道:“山里危險,昨天逃竄過來的犯罪分子還沒抓住,最好趕緊讓你男人回來,別在山里繼續待著了。”
李思雨點點頭,心中也愈加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