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文瑯雖然沒有被推出去,眾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他是知道別人的。
他參加聚會的目的,就是認人。
不是認識人,是認人。
他需要知道這里的人,都是什么身份、性格、能力,盡管認識有些人并沒有用,但他也需要記住并辨別、分類等。
父親曾經告訴他,一個人最重要的就是記憶力和敏銳性,當他記憶力又好又有辨別是非的能力時,他就算成功了一半。
這么多年華文瑯一直在鍛煉,他也正好知道鄭澤洋的身份和信息。
鄭家也是老牌富豪家族了,鄭澤洋爺爺是印度尼西亞華人富商,上世紀70年代把家業放到了獅城,主業房地產。
體量嘛,不算大。
連恒業大恒十分之一都沒有。
恒業大恒集團主營就包括房地產,在房地產行業里手上握著恒隆集團、城市發展有限公司、大恒金沙國際三張王牌。
比體量,鄭家完全不夠格。
連恒業大恒的子公司都打不過。
不過恒業大恒的房地產業務,基本上都是精品、國際路線,包括城建什么的,普通住宅項目幾乎不涉獵,所以鄭家這些年也是被養的肥肥的,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龐然大物了,在獅城本地房產屬于前列。
華文瑯知道鄭澤洋,是鄭家老董事長的二孫子,好像剛畢業回國不久。
鄭澤洋的哥哥華文瑯要更熟悉,這個人他不是很熟,只是聽說過。
如今他在等陳澈。
不是等陳澈的指示。
而是在等陳澈怎么樣處理。
卻見,陳澈讓林歲歡安靜以后,對方噘著嘴嬌哼一聲,便示意服務員別拉她。
鄭澤洋把這一幕看在眼里,目光重新對上陳澈,故作放松語帶挑釁道:
“陳兄弟,稍安勿躁,我是來交朋友的希望你明白,不知道陳兄弟把這里當成了什么地方,大家都是光明正大的生意人,有什么不能正大光明談的呢,本人只是想討你一個名片,不需要偷偷摸摸的。”
陳澈輕描淡寫道:
“沒有名片,不巧。”
鄭澤洋扶著桌子擲地有聲道:
“是沒有,還是故弄玄虛不把今天的晚宴當一回事,不尊重這里的規矩。”
陳澈望著眼神陰狠的鄭澤洋,正準備說什么時,一行三個人走了過來。
為首的是這里的一名經理,身后跟著兩名維護秩序的魁梧保鏢。
“各位,各位請冷靜一下,有什么問題可以跟我談,我是會廳的經理。”
陳澈看向那名個子不高,很是精干的短頭發中年男人經理,沒等對方抬著的手放下說第二句話,慢慢轉身淡漠的說道:
“你來的正好。”
經理站定,見陳澈主動跟他說話,而且并沒有什么激動,他看向幾人說道:
“幾位客人,我衷心希望大家可以理解我們的工作,今天是貴人的生日晚宴,我們還是盡量發生口角,如果是服務上沒有讓幾位客人滿意,可以盡管向我溝通,我一定會給各位客人滿意的答復。”
唰唰唰。
中年經理話落,周圍已經聚集了不少西裝革履、精美禮服的賓客。
經理很快說完后,又看向一開始喊他的陳澈,露出禮貌的笑容恭敬道:
“先生,請問您是有什么需要嗎!”
陳澈掃了一眼前面幾人,包括周圍好奇望來的十多個賓客,扶著餐桌道:
“麻煩你給我們三人重新安排一個安靜一些的環境,這張桌子好像已經被這些朋友看上了,所以還要麻煩你去前面請一位叫鄭煒民鄭董事長的人過來,既然他兒子覺得這里是風水寶地,那我們自然謙讓,希望他今晚能好好守著這個風水寶地,別辜負我們和你們酒店的好意,另外你再幫我帶一句話,幫我問問鄭董事長在家里是怎么教育子輩交朋友的,我十分好奇這是不是慣例。”
陳澈話落,周圍的賓客不禁一時間陷入議論紛紛,因為他提到了名字。
附近沒有人認識鄭澤洋的,不過鄭煒民的名字,這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呢。
此時站在陳澈面前的經理,也逐漸僵住了一絲笑容,他本來以為陳澈是最好說話的那個人,沒曾想說話這么的狠。
這些話雖然明面上沒問題,但這和直接宣布鄭家是一個強盜德行差不多。
鄭澤洋當然聽懂了陳澈的暗諷,他的臉色包括黃啟元等人都不好看,不過林歲歡和華文瑯的眼睛卻是完全亮了起來。
而這時,在前面的幾排餐桌里,位于6號餐桌前坐著一圈的中年人。
正在他們笑哈哈的聊天時,一個矮瘦中年人走到了鄭煒民的耳邊小聲道:
“董事長,少爺在后面和人起了爭執,我要不要把少爺給拉回來?。”
聽到秘書的話,個頭不高有些肥胖的鄭煒民抬起頭,推了推眼鏡后回頭看向偌大的宴會廳,因為人頭攢動倒是看不見人。
重新轉回頭,鄭煒民示意秘書附耳傾聽以后,帶著一絲嚴肅問道:
“和誰起了沖突,因為什么?”
秘書小聲回道:
“都是一些年輕人…”
沒等秘書把話說完,鄭煒民看見同桌其他人注意過來的目光,直接拍了拍秘書的手背后,在其耳邊小聲囑咐道:
“不管是因為什么,讓他回來,分不清主次輕重的東西,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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