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你知道韓棟被關在哪個派出所嗎?”
“城西派出所。”陸隱確定這兩個人其實并沒發現木桌上面的聚靈陣,畢竟對于現在這些修仙者來說,陸隱畫的聚靈陣太過高級了一點。
中年男人這才對方西關說道:“方主任,能不能麻煩你把我那不成器的徒弟撈出來?”
方西關冷著臉說道:“奉公守法是每位公民的職責,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使是我們街道辦也沒特權。”
“好,我自己想辦法。”中年男人大概也看出方西關的脾氣,并沒多說。
他與葉龍是多年好友,他徒弟也是來投靠葉龍的,現在韓棟在魔都出了事,葉龍沒理由不出面解決吧。
方西關深深地看了中年男人一眼,中年男人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方主任,放心吧,我不會亂來,你也不用在這里守著我,我跟這個年輕人聊會兒就走。”
“那我就先告辭了。”方西關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盯著這個老家伙,他也盯不住,只要確認了他真的是來找他徒弟的,那就可以了。
陸隱進門后就自己一樓的橡木桌前坐了下來,自己這陣法好像是有點用力過猛,特別是這間書店的靈氣比起外面都要充裕不少,凡是有點修為的人應該都能看得出來吧。
抽空還是改上一改吧。
方西關走后,中年男人就在陸隱對面坐了下來:“年輕人,老夫叫韓德發,你可以稱我一聲德發叔,我問你,這家店的老板是不是葉龍的孫女?”
德發叔?
陸隱眉梢輕輕挑了一下,韓德發這個名字并不稀奇,以前叫王二狗,王狗剩的也不少,他這名字還算“富裕”了,不過,想讓陸隱叫他一聲德發叔,這就過分了。
“這家店的老板叫葉青青,怎么了?”
“那就對了!就是我那老朋友的孫女。”韓德發咧著牙笑道,“那年輕人,你們這老板長得怎樣?”
老板長得怎么樣?
陸隱就看韓德發這表情,這模樣。
雖然看起來頭發還沒白,但熏黃的牙齒和猥瑣的笑容,讓陸隱難生好感。
陸隱一般情況下是不會以貌取人的,但韓德發問他徒弟長得怎樣,他就已經以貌取人了,分明還是想讓韓棟勾搭葉青青。
首先,陸隱還沒看上韓棟,葉青青身為他的徒弟,與人結親,肯定也是要經過他這師父的把關。
這親家,陸隱也沒看上!
“奇丑無比!”陸隱用一種很八卦的語氣說道,“她平日里化了妝還有幾分姿色,但我見過她沒化妝的樣子,可把我嚇壞了。”
“嘶——”韓德發倒吸了一口涼氣,說道,“早就聽聞現在這些女孩子的化妝術號稱四大邪術之一,今天聽你這么一說,看來是真的了。”
陸隱點了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韓德發突然發現自己跟陸隱聊得還挺投緣的,咂嘴道:“小伙子,那你知道我徒弟對那葉家的姑娘是什么態度嗎?是不是已經被騙了?”
陸隱說道:“這就不知道了,我跟你徒弟接觸得也不多。”
韓德發搖頭道:“估計是被騙了,那小子單純得很,剛從山里出來,哪里知道江湖險惡?以前是漂亮的女人最會騙人,現在長得丑的女子化了妝照樣能騙人,還好你今天告訴老夫實情了。”
“應該的。”陸隱笑了笑,嚴格來說,他徒弟雖然算不得貌若天仙,但也不算差了,就算要找個親家,至少也該門當戶對,韓棟那孩子,陸隱可不太喜歡。
韓德發慢慢站起身來,說道:“別的我就先不說來,這家店呢,明日我會買下來,你就繼續在這里做事吧,老夫看你挺順眼的。”
陸隱有些意外地看了韓德發一眼,這家伙竟然準備把他的書店買下來?
反正葉青青也不會賣,不用理會就是。
韓德發說完就負著雙手離開了書店。
就這樣,書店就只剩下陸隱一個人,他關上大門,走上二樓,將筆墨拿了下來。
之前畫下的聚靈陣對現在這個時代貌似有點離譜,還是換一個吧。
陸隱坐在橡木桌前,右手放在桌面上,輕輕一抹,之前畫下的陣法瞬間蕩然無存。
與此同時,天地間靈氣飛快消散,原本蘇醒的龍脈漸漸陷入沉睡。
整個華夏的修仙者全都蒙了。
究竟發生了?
不是靈氣復蘇了嗎?
這才幾天就陷入沉寂了!
一時間到處都是悲鳴四起。
如果之前就不曾有靈氣復蘇這一回事,修仙者們也就習以為常了,但上一刻,靈氣那么的充裕,下一秒就能感覺四周的靈氣消散。
這就好像一個窮鬼買彩票中了五百萬,還沒來得及享受,轉個巷子就被人給搶了,大喜大悲的才是叫人最難受的。
陸隱在書店內到沒覺得有什么,反正靈氣充裕與否對他沒有半點影響,主要的還是給他徒弟弄一個修行的地方。
抹掉之前畫下的陣法,陸隱蘸了一點墨水,又畫了起來。
他本人是不修仙的,聚靈陣這種東西也很少畫,只能說他對大道的理解早已無人能及,一筆一劃都能調動天地之力。
他的陣法畫得也是極快,當他陣法落成的那一刻,整個魔都市上空竟然出現萬道霞光,仿佛有仙人成圣。
五湖四海皆有水光興起,水中濁物消散,各處枯樹生出嫩芽,全朝著魔都方向。
修仙者們不禁喜極而泣,剛剛消散的靈氣又聚攏了。
陸隱畫完陣法之后,仔細地感覺了一下周遭的靈氣。
好像跟之前差不多啊!
他已經用的最簡單的手法,最簡單的陣法了。
“不行不行!重來。”陸隱隨手又抹掉剛畫下的陣法。
修仙者們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逐漸凝固了。
又發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又散了?
陸隱拿著毛筆,思索了片刻,如果他將靈氣全都聚集在書店,那勢必會引來更多的人,這就很煩了。
“算了,干脆畫一個好點的,免得他們就沖這一個地方來。”陸隱這個時候就有點上頭了,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對自己說過,不會因為一己喜惡改變世界的格局。
他走到二樓翻騰了半天也沒找到朱砂,再下樓之后,猶豫了一下,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食指,一滴殷紅的血液滴落在硯臺之中。
原本樸實無華的硯臺霎時間爆發出淡淡的金光,硯臺中的墨水也被鍍上了一層淡金色。
陸隱拿起毛筆蘸了一下墨水,再次落筆。
這一筆落下,天地間靈氣就如同泄閘的洪水狂涌不止,以書店為中心,無數草木驟然橫生,一些大樓也被慢慢生長出來的大樹擠裂,正在上課的學生們也嚇得紛紛跑出了教室,所幸的是,這些樹木擠破樓房的水泥還需要一些時間,還很少出現房屋倒塌的情況。
陸隱全身心投入到陣法當中,當他陣法再次落下,全世界的名川大山,五湖四海都仿佛從沉寂中活了過來。
一些修仙門派的山門更是嚇人,枯死的千年靈藥復活,枯竭的靈脈爆發出比之前更恐怖的靈氣,沉寂已久的鎮派靈寶再次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