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大人,我已經通知到位,午時三刻,我家大人點卯,你若不去,耽誤了點卯,我家大人會嚴厲責罰。”
王鐵柱見孫繼宗一副囂張的模樣,也不過多解釋,上馬告辭。
“切!趙暮云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平虜校尉大人?”孫繼宗不屑一笑。
“大人,要不我們趕過去看看吧!我們看此人說得煞有介事,萬一真誤了時辰,豈不是要被軍法從事?”
左右的一眾將校卻有些擔憂。
大胤雖然現在軍紀松散,從上到下戰斗力不高,但大胤的軍律卻十分嚴苛。
一旦不能按時應卯,軍中主官若是較真起來,按照軍法辦事,那不能按時應卯受到的處罰很是嚴厲。
一刻之內不能趕到,當眾軍棍三十!
一個時辰還不能趕到,當眾軍棍一百,并革除軍職,無論都尉還是中下層軍官,均一視同仁。
“不必理會!趙暮云與我素有仇怨,沒想到他居然敢假傳平虜校尉大人的命令。”
孫繼宗冷哼道,“等平虜校尉大人來了,你們都要出來作證趙暮云如此大逆不道行徑。”
一眾將校面面相覷。
但縣官不如現管,既然是頂頭上司如此下令,他們只能聽命就是。
若真誤了點卯,追究起來,那便全推到孫繼宗頭上好了。
反正他身子肥膘吃得消!
日上三竿,烈日當空。
孫繼宗帶著一幫手下還在朔州城南門焦急等待。
他白胖的臉上流出一道道汗溝,鮮亮的盔甲在此刻絲毫成為負擔,里面悶熱無比。
但孫繼宗卻不敢脫,生怕要等的平虜校尉大人突然出現,來不及重新披掛。
可是朔州南邊的官道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派出去多少趟斥候,也沒有任何發現。
“難道我記錯了,并不是今天?”孫繼宗又擦了擦頭上的汗,讓隨從趕緊拿出河東道節度使府文書來看。
里面只說某月某日新任七府的平虜校尉大人將來到朔州,這大人姓什么名什么,卻沒有提及。
但在逐字逐句看了之后,說的就是今日卻沒錯。
孫繼宗迷惑了。
難不成這位大人走錯了路,直接去蔚州遇到韃子來不了了?
“大人,要不我們都去北門那邊看看,萬一那位趙都尉就是新上任的平虜校尉大人呢?”
左右一眾手下全身披掛在烈日下跟著孫繼宗等人,一個個也是等得汗流浹背。
眼看太陽偏西,已經過了正午快要一個時辰了,這些人變得忐忑起來。
“趙暮云怎么可能是?”
孫繼宗嘴上很硬,可心里已然變得有些發虛,堅持也慢慢動搖,“既然大家都不相信,那我們大家現在就一起過去,見個明白。”
什么叫我們都不相信?
只是你孫大人一人好吧!
反正無論誰當主官都一樣。
眾人跟在孫繼宗的后面,匆匆趕往北門。
他們剛進趙暮云搭建好的營寨前,就聽到有人怒叱:
“來人吶,將這些遲了點卯的人,統統拿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