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不是本尊,對這兩年被苛待的記憶,繼承得很模糊。
蔣家幾人走后,時間尚早。
洪范心有所感,回到房中靜坐。
也不知是龍魂果效力還有殘余,還是長街一戰后念頭通達;趕在中午之前,他居然沖破了手厥陰心包經的第二個大穴“天泉”。
······
當日下午,洪范換過衣服,前往族學。
他的臉頰和手掌上,比斗留下的傷勢還很醒目。
蔣有德也是同樣,吊著左臂陪同在洪禮身旁——見到洪范過來,他還主動點頭打了招呼。
眾位子弟卻看得出來,這招呼的姿態不是助教對學生,而是平輩的尊重。
如此,所有人都確認“昨日洪范在安寧大街挑戰蔣有德”的事情真不是謠。
洪范同樣對蔣有德無聲點頭,然后大步行至洪禮面前行禮。
“傷勢如何?”
洪禮細細端詳弟子臉頰上的挫傷,默然感慨片刻,方才問道。
對于洪范兩個月內驚人的進步,老者驚喜之余,倒沒有覺得不妥。
與族內其他人的看法相仿,洪禮只覺得是充分的肉食以及自己送的三枚上品推宮丸起了效果,助其兌現了真正天賦。
大華九州,世家門派無數。
像這種落魄時默默無聞,資源到位就連續破關的例子不少,不過是“厚積薄發”四字。
“只是皮肉小傷,沒有大礙。”
洪范恭敬回道。
“昨天的事我都聽說了。”
洪禮本想稱贊幾句,但話到嘴邊,卻又習慣性板起臉。
“你有如此進步,我身為教習很高興,只是以后行事不能如此魯莽。”
“有德畢竟是自己人,也就罷了;若是對上外頭的,未必在乎大庭廣眾,說不得就要借機傷你廢你!”
洪禮教訓道。
以他的閱歷,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洪范與蔣有德之間是真正摒棄了前嫌。
“好了,你既然入了貫通境,炎流功就算是登堂入室,以后不必再來族學。”
“先去旁邊候著,下學之后,我再單獨教你殺法。”
洪禮說道。
洪范頷首應下,轉過身來,目光順勢掃過“前同學”們。
除去意識到失了靠山、對未來稍有彷徨的洪福,大部分人看他的目光都是尊重、畏懼,與羨慕三者結合。
至于被揍過的洪安則是不自然的敬畏,主動別開視線避免對視。
唯有身份最高的洪平毫不示弱,面對“居高臨下”的瞥視,刻意鼓足氣勢“反擊”。
這位嫡幼子卻是不知道,洪范并非“瞧不起他”。
剛剛目光中的那抹淡然,無非是不再藏拙后,二世為人的“過來人”對上高中生的自然而然。
一個時辰后,最后的對練環節結束,眾人放學還家。
一直等在練武場邊緣的洪范隨洪禮步入教舍。
“貫通境第一道正經手太陰肺經的修習法門早就給你們講過。”
教習也不廢話,虛掩上房門后就開始授課。
“之后十一道正經也大同小異,只是有幾處特殊沖關法,我現在對你做個提點。”
洪禮細細口述。
炎流功作為洪家最核心的資產,在日常傳授時向來是不立文字,最大程度避免泄露。
洪范本就記憶力超群,不需教習過多重復就輕松記下。
這越發引得洪禮開懷。
他年紀大了,身體開始走下坡路,能看到族中結出新枝嫩芽,便覺得付出沒有白費。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