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么所有的人都向著李知安那個賤人,那個李知安有什么好。
她心里暗恨道:“一個賢妃而已,日后有的是你哭的時候。”
上一世沒多久,這賢妃不知為何惹得帝王大怒,被打入了冷宮。
連帶著二皇子齊迎也被帝王厭棄,表面上封了王,但也是到了個邊陲之地蹉跎一生。
小張氏在前面走得快,李憐音自己一個人行至一處僻靜的角門附近,前方連接另一條宮道的拐角處。
突然便看見一個穿著素凈青緞衣裙的窈窕身影倏然一閃。
那熟悉的側影和步態,看上去倒像是李知安。
李憐音的腳步頓住,本想多看一眼那個人的身影,可沒一會兒那人便消失在她視線中。
李知安?她怎么會出現在這深宮禁苑?
她微微低著頭,緊緊貼著冰冷粗糙的宮墻行走,借助廊柱和庭院里茂密花木的陰影,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不敢靠得太近,李憐音也只能隔著一段距離,所以看不太真切。
那身影對宮中的路徑似乎極為熟稔,繞過幾重飛檐斗拱的殿宇,穿過幾道垂花門廊,最終停在了一處宮苑之前。
朱漆大門緊閉,門上碗口大的銅釘在日光下反射著冷硬的光澤,李知安走了進去。
宮門前,兩個穿著青色宮裝、手持長柄掃帚的宮女正在灑掃落葉。
當那青衫女子走近時,兩人立刻停下了動作,微微躬身,姿態恭敬。
守門的侍衛顯然認得她,并未過多盤問,只驗看了她遞出的腰牌,便恭敬地側身讓開。
沉重的宮門無聲地開啟一道縫隙,李知安的身影一閃而入,隨即宮門在她身后沉重地合攏,隔絕了內外。
等到李知安走了,一個看起來年歲小一些的宮女小聲地跟一旁的另一個宮女說話。
“聽說這位姑娘醫術好生厲害,殿下他今早咳嗽似乎又重了些,殿內公公正著急呢。”
話未說完,旁邊那個年長些的宮女猛地拽了她衣袖一下,厲聲低斥。
“低聲些,東宮的事也是你能妄加議論的?管好你的舌頭,仔細禍從口出。”
小宮女登時被嚇得臉色煞白,慌忙垂下頭,噤若寒蟬。
藤架后的李憐音,只覺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至四肢百骸,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窟。
“竟真的是你,李知安,你居然攀上了太子。”
她咬牙切齒道,一個冒牌貨居然處處過得比她要好。
如此一來便都說得通了,她和趙彥之婚宴之上,太子殿下也來過。
表面上是去警告趙彥之,實際上更像是去維護李知安的。
是了,上一世那位尊貴的太子殿下,最終似乎并未登上那至尊之位。
一生孤寂,未曾婚娶,膝下更是空空如也……這一切的根源,莫非是為了李知安?
這個念頭剛一露頭,李憐音先是抑制不住的嫉恨,而后卻又生出了些歡喜。
李知安現在還沒有和趙彥之和離,如果這猜測是真的,那么她就是勾引儲君、穢亂宮闈的蕩婦。
只要她能抓住確鑿的把柄,不僅能將這賤人徹底碾碎,讓她永世不得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