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雖是如此說,但楚九昭放在她腰上的手卻沒有松開的意思。
“皇上!”
沈珞蹙眉輕聲。
男人又鬧什么事。
“陪朕坐著。”
楚九昭沉聲命令。
“勞煩穆大人換一張椅子。”
何進看向穆卜識。
“這……臣這就令人去辦。”
穆卜識只猶豫片刻就去喊了管家過來。
不過片刻,正中的主位便換上了可供雙人坐的寬椅。
沈珞被楚九昭攬著坐下,眸色沉暗,無心理會旁邊那道陰沉的目光。
方才穆卜識應下時往右邊猶豫地看了一眼。
而右邊,只有宋晴。
她是有金冊金寶的皇貴妃,冊封的旨意曉諭天下,但這安州知府不僅讓宋晴的座次尊于她之上,連何進開口都還要往宋晴那邊遲疑地看上一眼。
還有先前在小花園,她剛下令責罰穆卜識的妾室,宋晴就匆匆趕來。
因著宋晴時常與自己作對,沈珞那時沒多想,但如今想來,宋晴對這安州知府的妾室似乎格外上心。
“皇上,安州不如京城繁華,圣駕突至,臣不及精心準備,就讓臣的愛妾蓮娘為您一舞助酒。”
就在沈珞思量的當口,酒已過一巡,穆卜識起身拱手。
話音剛落,隨著悠揚動聽的樂聲,一個曼妙身影轉進殿內。
宋蓮娘面上披著珍珠面紗,外面只穿了一件淺色紗衫和紗褲,里面的桃色抹胸和松綠小衣若隱若現。
腳腕上掛著金鈴鐺,舞動間鈴鐺微響,惹得在場的男人目光紛紛落去。
低頸,扶額,點地,飄然旋轉,嫵媚婀娜之極。
在場的男人目光越發癡迷。
尤其是穆卜識,眼里都染了欲念,似恨不能直接將人攬入懷里做那事。
連護在兩人身側的錦衣衛眼神也迷離起來。
沈珞下意識地往楚九昭面上看了一眼。
“想喝?”
楚九昭想起那次宮宴。
不待沈珞回答,楚九昭拿起酒盞揚脖喝了,只剩一個盞底遞到沈珞嘴邊。
“妾不喝。”
沈珞正想著事,哪里愿意喝酒。
“需要朕喂?”
低沉的嗓音混合著酒氣薰紅了沈珞的耳朵。
“不用,妾自己來。”
沈珞察覺到男人眸光落處,忙湊近男人手中的酒盞。
只是安州的酒比京城的要濃烈上許多,就算一個盞底,也讓沈珞眼前暈眩起來,下意識地抓著楚九昭的袖口。
“皇上,奴家為白日里冒犯娘娘的事賠罪。”
不知何時,底下獻舞的宋蓮娘已經來到主位前。
沈珞杏眸已經迷離,只能瞧見一個婀娜的身影往楚九昭身上靠近。
有些熟悉的濃郁香粉味在鼻尖縈繞。
沈珞對這味道本能地生厭,她突然伸手拂落眼前的酒盞,緊接著一個響亮的巴掌在屋子里響起。
沈珞打了宋蓮娘。
這番動靜不可謂不大。
眾人眼里的癡迷欲念稍退。
“娘娘莫要動怒,奴家只是個皇上敬酒賠罪。”
嬌柔婉轉的聲音在身前響起,似能酥人骨頭。
沈珞心中更生厭惡,欲要起身,只是腰被人握著,不好動彈,因著酒勁一點點上頭,身子也綿軟得很。
“來人,圍住這里,保護皇上和娘娘。”
“什么回事?”
“皇上,臣不知做錯了何事。”
“穆卜識與北漠勾結,給咱家拿下。”
……
嘈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沈珞卻是越發暈眩,身子不僅綿軟,還有些熱。
她下意識地不住地往男人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