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陳老板!”
那船長看向陳凡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崇拜。
他在這艘船上干了快半年了,跟著史密斯先生出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可每一次,幾乎都是空手而歸。
他這個船長雖然開船的技術一流,捕魚他也在行。
但對于海釣這種洋玩意兒,也是一竅不通。
老板想去哪,他就開到哪。
至于能不能釣上魚,那就全看上帝的心情了。
可今天,他算是開了眼了!
他親眼看著這個年輕人,只是隨便指了一個方向,
就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個如同寶庫一般的黃金漁場!
那神乎其技的“直覺”,那精準到令人發指的判斷力,
讓他這個在海上跑了半輩子的老船長,都自愧不如,佩服得五體投地!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為什么老板會對他如此的敬重。
這年輕人,是真有通天的本事!
“自由號”調轉船頭,開始朝著來時的方向,緩緩駛去。
船上的氣氛,也從剛才的緊張刺激,變得輕松歡快起來。
趙衛國讓酒樓的伙計,將帶來的熟食和水果,都擺在了船艙的桌子上。
李紅旗更是豪爽地,直接開了兩瓶茅臺!
“來!今天咱們雙喜臨門!
第一喜,是陳老弟帶領咱們,釣上了這么多的好東西!
第二喜,是咱們能跟史密斯先生這樣的貴客,交上朋友!”
李紅旗舉起酒杯,滿臉紅光地說道,
“為了這兩件大喜事,咱們必須得干一杯!”
“干!”
眾人齊聲應道,紛紛舉起了酒杯。
就連史密斯先生,也對這種辛辣的中國白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學著眾人的樣子,將一小杯茅臺,一飲而盡。
“哦!上帝!這酒……太烈了!”
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燒得他整張臉都紅了,但他卻感覺格外的過癮。
“哈哈!史密斯先生,這可是我們中國最好的酒!
一般人我可都舍不得拿出來!”
李紅旗得意地說道。
船艙里推杯換盞,歡聲笑語不斷。
幾位老板徹底放下了平時的架子,一個個都圍著陳凡,不停地給他敬酒,說著各種各樣的恭維話。
陳凡也沒有拒絕,這種時候,跟他們喝好這頓酒,比談什么生意都管用。
孫明國也被這熱烈的氣氛所感染,喝了幾杯酒后,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他跟幾個老板聊著海上的奇聞異事,引得眾人陣陣驚嘆。
只有孫志軍,自始至終都有些拘謹。
他一個人縮在角落里,看著眼前這副熱鬧的景象,
感覺自己就像是做夢一樣,一切都顯得那么的不真實。
這艘豪華的鋼鐵大船,這些在縣城里呼風喚雨的大老板,
這個風趣幽默的美國人,還有那滿船的,價值連城的大魚……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感到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他偷偷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
真疼!
這不是夢!
他轉過頭,看著那個正被幾位大老板,像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談笑風生的年輕人。
那個人是他的凡哥!
是那個從小就跟他一起,光著屁股在泥地里打滾,在海邊挖蛤蜊的凡哥!
可他現在,卻感覺凡哥離自己好遠。
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自信、從容和強大的氣場,讓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既崇拜又有些自慚形穢。
“志軍,想什么呢?怎么一個人躲在這?”
陳凡不知道什么時候,端著一杯可樂,走到了他的身邊。
“沒……沒什么,凡哥。”
孫志軍有些慌亂地站了起來。
“還在為剛才那條魚激動呢?”
陳凡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
孫志軍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后壓低了聲音,湊到陳凡耳邊,小聲地說道:
“凡哥,不瞞你說,我……我那腿到現在還軟著呢!
剛才那魚的力氣也太大了,我感覺它要不是上了船,能把我給活活累死!”
陳凡哈哈一笑。
今天的這次出海海釣,對孫志軍這個只在村子附近捕魚的漁民來說,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他需要時間來消化。
“以后,這種場面多著呢。”
陳凡看著他,眼神里充滿了鼓勵,
“習慣就好了。”
“嗯!”孫志軍重重地點了點頭,他看著陳凡,那雙清澈的眼睛里,充滿了堅定和信任。
自己這輩子,是跟定眼前這個男人了。
別說腿軟了,就是以后跟著他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因為他相信,只要跟著凡哥,就一定能過上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船在海面上平穩地行駛著,海風吹拂,陽光正好。
船艙里的氣氛,也因為幾杯茅臺下肚,變得越發熱烈起來。
幾位老板徹底放下了平時的身段,跟孫明國勾肩搭背,稱兄道弟,聽他講著海上的各種奇聞異事。
“孫老哥,不瞞你說,
我們以前也跟著朋友出來玩過幾次海釣,每次都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
趙衛國端著酒杯說道,
“別說金槍魚了,就連個巴掌大的魚苗子都沒釣上來過,每次都當了空軍司令。”
“是啊是啊,”食品公司的王總也深有同感地附和道,
“咱們縣里會開船的人不少,可要說會找魚窩,會釣大魚的,那還真沒幾個。
大家都是憑感覺瞎轉悠,釣不釣得著,全看老天爺賞不賞飯吃。”
李紅旗喝了一口酒,目光轉向了那個正安靜地看著海景的陳凡,眼神里充滿了感慨。
“以前我還真不信什么天賦,覺得干啥事都得靠經驗積累。
可見了陳老弟之后,我才算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