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彪哥,我感覺他那兩下子,比電影里的武林高手都厲害!”
幾個小弟心有余悸地議論著。
“我他媽哪知道他是什么來頭!”李彪煩躁地吼道。
“不過,這小子肯定不簡單!咱們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他現在心里是又怕又恨。
怕的是陳凡那神鬼莫測的手段,和那股子不要命的狠勁。
恨的是自己這次不僅沒掙到錢,還折了幾個兄弟,連自己的手腕都被廢了。
這回去怎么跟劉主任交代?
一想到劉建國,李彪的頭就更疼了。
那位爺可不是什么善茬,自己拿了他的錢,卻沒把事辦成,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就在他煩躁不安的時候,出租屋的門被人從外面“吱呀”一聲推開了。
幾個斷了腿腳被留在海灘上的小弟,正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為首的正是那個叫王麻子的。
“彪……彪哥……”王麻子一看到李彪,就跟見了親人一樣,哭喪著臉撲了過來。
“彪哥,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們的腿……我們的腿都被那小子給打斷了!”
“哭什么哭!沒出息的東西!”
李彪看著他們那副慘樣,心里更是一陣煩躁。
“那小子……沒把你們怎么樣吧?”他看了一眼王麻子,問道。
“沒……沒有……”
王麻子搖了搖頭,隨即,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極其古怪的,混合著恐懼和敬畏的表情。
“彪哥,那小子……讓我給您帶句話。”
“帶話?他讓你們帶什么話?”李彪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
王麻子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然后,他湊到李彪的耳邊,將陳凡讓他轉達的話,一字不差地復述了一遍。
當李彪聽到“那片海灣以后就是我陳凡的地盤了”的時候,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不屑和憤怒。
可當他聽到最后那句,“他前年在東莞,因為嫖娼被抓,后來花錢把事兒平了的案底,我還給他留著呢”的時候。
他的瞳孔瞬間就縮成了針尖大小!
臉上的血色在剎那間褪得一干二凈!
“你……你說什么?”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變得嘶啞和顫抖。
“彪……彪哥……那小子就是這么說的……”
王麻子被他這副樣子,嚇得也是渾身發抖。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李彪猛地從床上站了起來,因為動作太大,牽動了手腕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但他已經完全顧不上這些了。
他的腦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和無邊的恐懼!
東莞那件事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污點,也是他最大的秘密!
當年,他去那邊“談生意”,一時沒忍住,結果正好趕上嚴打,被當場抓了個正著。
后來,他托關系花了大價錢,才好不容易把這件事給壓了下去,把案底給銷了。
這件事,除了他自己,和當時辦案的那幾個已經被他喂飽了的警察,根本不可能有第四個人知道!
那個年輕人……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難道……難道他是……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李彪的腦海里瘋狂地滋生!
他看著王麻子,聲音顫抖地問道:
“他……他跟你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沒有說別的?”
“沒……沒有了……他就說了這些……”王麻子結結巴巴地回答。
李彪的身體,晃了晃,差點沒站穩。
他一屁股坐回到了床上,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死灰。
能知道他這個秘密,并且敢用這種方式,來威脅他的人,絕對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存在。
什么劉主任,什么五百塊的報酬,在自己的身家性命和前途面前,都他媽的是個屁!
“彪……彪哥……那……那咱們現在怎么辦?還……還去找那小子報仇嗎?”
一個小弟,不知死活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