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方便面這項目被阻攔,何曉蔓沒多想,畢竟在旁人看來,他們這方便面確實是高成本的買賣。
直到韓保家跟她提了一嘴,說輕工業科科長趙啟民是趙慧英的弟弟、溫明月的親舅舅,她這才想著這事是不是有溫明月在背后作梗?
但那時候她還不敢確定,直到今天早上火車站試賣,那幾個突然冒出來搗亂的人,讓她篤定這事絕對和溫明月脫不了干系。
她不是沒想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越想心里越憋屈。
憑什么溫明月能一次次算計她,而她只能被動接受著?
沒這個道理!
所以她也不打算找什么實打實的證據了,先把這口氣出了、收拾溫明月一頓再說!
她當然想過后果,可那又怎么樣?
反正她也學溫明月那套,死不承認就是了,她甚至猜到,溫明月被打后肯定要鬧到部隊去要說法。
但她不怕。
真要鬧開了,部隊查出來了,她為什么打溫明月的緣由自然也會被翻出來。
而溫明月之前做的那些事,撕她的信、給她下藥、到處污蔑她名聲,還教唆她婆婆自殺,哪一件不是見不得人的齷齪事?
溫建國跟趙慧英舍得讓這些事再一次被翻出來?到時候溫明月的名聲只會更壞。
更何況,這次溫明月找人搗亂,耽誤的是試賣、觸及的是部隊的集體利益,家屬院的人能輕飄飄放過她?
溫明月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
所以何曉蔓的狠話剛落,她心里那點嘴硬的底氣就徹底散了。
要是這事鬧到她爸跟前,不僅她找人搗亂的事會敗露,說不定還會牽扯出舅舅趙從中作梗,到時候她爸動了怒,會不會直接把她調離家屬院或者打發回鄉下?
一想到這,她慌得后背都冒起了冷汗,她不敢賭,所以這個啞巴虧,她只能吞到肚子里。
沒一會兒,那幾個被救命聲引來的軍嫂就跑了過來,手電筒的光晃了晃落在她身上,語氣著急:“明月?出啥事兒了?剛才誰喊救命啊?”
溫明月心里一慌,忙用手捂住腫得老高的臉頰,壓著聲音道:“沒、沒什么!我晚上出來跑步,不小心摔倒了,疼得忍不住喊了兩聲,現在好多了!”
黑暗里,手電筒的光晃了晃,沒看清她臉上的紅腫。
那兩個軍嫂關切地問:“真沒事?剛才你聽著喊得挺嚇人的,要不要送你回家?”
“不用不用!”溫明月連忙擺手,生怕再多說兩句就露了餡,“我緩過來了,我自己走回去就行,謝謝你們啊!”
說完,轉身立刻就跑了。
她回到家,看著自己被何曉蔓打紅腫的臉,她氣得直接摔了杯子,這下好了,她不僅吃了啞巴虧,還得找借口應付他爸的質問。
該死的何曉蔓,實在太囂張了!
何曉蔓這會兒還在大院里,等著溫明月鬧開,她做好了要被質問的準備,可是逛了好一會,沒見溫明月鬧開,也沒人來找她,她便知道結果了。
所以夫妻二人也沒在外面待多久,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江延川拉著她的手,看她掌心都紅了,他吹了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