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但相國他…他并未如父親所料那般行禽獸之徑!”
“他見妾衣衫單薄,只恐妾身受寒,非但未曾用強,反命人取來披風為妾披上,而后,而后便直接將妾身送來將軍府上……”
說到此處,她仿佛被巨大的恐懼攫住,嬌軀瑟瑟發抖,凄然道:
“如今計策敗露,將軍既知,相國必然也早已洞悉一切!父親與妾身二人,恐怕不日就會被相國處決,命不久矣!”
巨大的絕望籠罩在貂蟬心頭。
她忽然向前踉蹌一步,仰起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絕美臉龐,眼中迸發出一種近乎絕望的熾熱愛意與決絕:
“將軍!妾身自知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然…然妾身接近將軍,初始雖為義父之計,但…但日久天長,將軍英姿早已深植妾心,妾身對將軍…確是真心愛慕,天地可鑒!”
“如今將死,妾別無他求……”她聲音顫抖,卻帶著一種獻祭般的勇氣,“只求…只求在赴死之前,能將這清白之身,獻于真心愛慕之人……望…望將軍成全!”
罷,她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淚珠,一副任憑采擷、引頸就戮的模樣。
呂布看著她這般情態,聽著她這番泣血告白,心中了然。
沒想到自己老爹,陰差陽錯之下破了王允的計策。
他那些‘關懷’舉措,也都被貂蟬誤解成了看破計策后的貓戲老鼠。
呂布眼神一動,本想跟貂蟬解釋幾句。
但話到嘴邊,他看著貂蟬那副凄美絕決、任君處置的模樣,再看看她身上那件礙眼的披風……
某種更直接、更強烈的念頭占據了上風。
解釋?太麻煩了。
更何況,美人在前,情深意切,何必多?
一念及此,呂布輕笑一聲,自桌案后站起身,大步走到貂蟬面前。
貂蟬閉著眼,等待著命運的審判,或是憐惜,或是推開。
卻只感到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猛地攬住了她的腰肢和腿彎,輕而易舉地將她打橫抱起!
“呀?!”
貂蟬驚呼一聲,下意識地睜開眼,對上呂布那雙近在咫尺、燃燒著灼熱火焰的眸子。
貂蟬望著呂布的眼睛。
此時此刻,她已經知道了呂布的抉擇。
一股難以喻,發自內心的欣喜與解脫在一剎那沖垮了少女的所有心防。
兜兜轉轉,歷盡波折,她竟真的能如愿以償,投入心上人的懷抱。
貂蟬晶瑩的淚珠還掛在睫毛上,但她蒼白絕美的臉上已綻放出一個極其動人的、混合著淚水與釋然的笑容,宛若深夜盛開的曇花,只為了剎那間的絢麗。
所有的陰謀算計,所有的朝堂爭斗,貂蟬在這一刻,將自己心上的枷鎖盡數砸碎!
哪怕是自己即將身死的命運,在貂蟬的眼中也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她將這一切統統拋諸腦后,只剩下一個無比清晰而堅定的念頭——
將她自己,清清白白,完完整整地獻給面前的男人!
獻給她芳心暗許之人!
貂蟬將螓首輕輕倚靠在呂布堅實熾熱的胸膛上,耳畔是他強而有力的心跳,混合著自己細微而急促的呼吸聲,竟交織出一種令人心安又悸動的韻律。
她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一絲恬靜而滿足的淺笑,閉上眼,全然信任地任由他抱著自己,踏入一間燭光暖融、香氣微醺的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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