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到底是鄭睿技高一籌,挑飛了陳宴的劍。
“可以啊,宴兒。”鄭睿直接扔了劍躺在地上,十分滿意地說,“看得出來這些年真是下了苦功夫。”
“師父精進更多。”
鄭睿不置可否,又道:“就是你的劍太普通了,等師父以后給你找把名劍來。”
陳宴不由得想到,葉緋霜說,他曾經有過一柄好劍。
又想到,蕭序那把漂亮又鋒利的橫刀。
憑什么蕭序的刀在,他的劍卻不在了?
白天那股又酸又氣的勁兒又上來了。
現在這么晚了,蕭序不能再纏著葉緋霜了吧?
哪怕不纏著,人家倆人也是住在一個府里,低頭不見抬頭見。
不像他,遠在京城。
更何況,他在鄭府的時候,是低頭也不見抬頭也不見。
憑什么啊?
好生氣。
鄭睿察覺到徒弟身上那股子委屈兮兮的勁兒又冒出來了,以為他在為自己服散傷心,立刻道:“我保證,明天我不吃了,接下來三天我都不吃了!”
陳宴神思飄忽:“嗯。”
鄭睿打量著他。
是他的錯覺嗎?怎么感覺他徒弟身上的怨氣比那些老婆跟人跑了的鰥夫都重?
兩日后,到了京城。
陳宴邀請鄭睿去陳府住,鄭睿沒去,說他要在京城好好玩一玩。
陳宴回了陳府,父親陳承安不在家,只有母親在。
陳夫人端坐堂中:“哎呦呦,我看看這是誰回來了?”
陳宴行大禮:“給母親請安。”
“這不是我們陳家的大英雄嗎?”陳夫人指著陳宴,對身邊的王媽媽說,“想拿自己的身體給人家小姑娘擋刀來著,嘖,大英雄!”
王媽媽嘴角抽了抽,沒敢應聲。
“快快起來。”陳夫人親自把陳宴扶起來,“聽說受傷了,可養好了?”
“多謝母親關懷,已經無礙了。”
“那就好。可得把身體養好了,不然以后拿什么給人家擋呢?”
陳宴:“……母親息怒。”
陳夫人:“我息什么怒?我又沒有怒,我是支持你的!”
陳夫人拍了拍陳宴的手,關切地說:“如果還有下次,該擋還是要擋的。畢竟我失去的只是兒子,你失去的可是愛情啊!”
“母親……”
“不對!都沒擁有過,何談失去呢?”陳夫人笑得優雅端莊,“我問你,你連命都豁出去了,人家小姑娘可記你的恩了?”
這好一通褒貶,陳宴無奈:“阿娘。”
這兩個字一出,陳夫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陳宴很小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叫她“阿娘”。
后來他慢慢長大,識字開蒙了,成了個溫雅雋秀的小郎君,就開始一本正經地喚她“母親”了。
“你還知道我是你娘!你給人擋刀的時候有沒有想到你還有個娘?”陳夫人氣得流淚,“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怎么辦吶!”
“兒知錯。”
陳夫人早就看透他了。
認錯歸認錯,再犯歸再犯。
就像以前他祖父十幾鞭子也沒把他抽老實一樣。
誰來告訴她,他兒子到底為什么這么鬼迷心竅啊?
陳宴回房后,陳夫人跟王媽媽嘆氣:“看來我的兒媳婦只能是那姑娘了。”
王媽媽道:“三郎喜歡就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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