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蕪坐在電腦前,屏幕上《女皇的假面》完稿。她活動手指,脊背酸疼。窗外天色泛白。她點擊保存,文檔放進加密文件夾。
她寫了一個名叫昆娜的女人。昆娜從小在重男輕女家庭長大,權力欲生根發芽。她被家人拋棄,獨自在泥濘中摸爬滾打,終于爬上高位。這個故事里,藏著蘇蕪設計的誘餌。她用筆去剝開昆娜的偽裝,露出她最深的疤痕。這種心理攻擊,精準且致命。
謝靖堯走進書房。他看到蘇蕪合上電腦,臉上沒有疲憊,只有出鞘的銳利。他走到蘇蕪身后,輕揉她的肩膀。
“怎么樣?”謝靖堯問蘇蕪。
“故事寫完了。”蘇蕪說,“,正好是她童年最黑暗的那段。”
謝靖堯點點頭,手里拿著幾張打印文件。文件發出輕微摩擦聲。
“昆娜的背景,挖出來一些。”他說,“很零散,線索像被人刻意剪碎了。”
蘇蕪接過文件,快速瀏覽。她看向謝靖堯。
“她的過去像被刻意抹平。”謝靖堯說,“海外情報網那邊,查到的東西不多。大部分資料都加密或被銷毀。”
“線索越少,問題越大。”蘇蕪輕聲說,“有人想讓她‘干凈’,甚至有人在保護她。”
“對。”謝靖堯眉頭緊鎖,“我們追蹤到她早年用過幾個化名。其中一個叫秦霜。”
蘇蕪抬頭看他。
“秦霜。”謝靖堯說,“這個名字和京城老牌家族秦家,有間接聯系。”
“秦家。”蘇蕪重復這個名字,“具體是什么樣的聯系?”
“秦家老太太,當年有一個遠嫁歐洲的侄孫女,就叫秦霜。”謝靖堯說,“年齡和昆娜履歷對不上,但關系模糊,存在一些操作空間。”
“模糊的關系,往往最危險。”蘇蕪說。她放下文件,指尖輕敲桌面。她感覺一張網正在慢慢收緊。
“我們的人正在繼續深挖。”謝靖堯說,“謝家和星河所有渠道都動起來了。”
這時,林周電話打進來。蘇蕪接起電話,林周聲音焦急,帶著慌亂。
“蘇總。”林周說,“出了一些狀況。比我們想象的復雜。”
“什么狀況?”蘇蕪問,聲音變得更沉。
“工作室幾份核心文件,神秘丟失了。”林周匯報,“都是關于《渡舟》項目進度的,包括幾份從未公布的概念設計稿和初期市場調研報告。”
蘇蕪心里一緊。她握緊手機。
“最關鍵的是,技術部門排查過后,沒有發現任何外部入侵痕跡。”林周說,“服務器、防火墻,一切正常。”
“沒有外部入侵?”蘇蕪目光沉下來,指節泛白。
“對。”林周說,“這很奇怪。內部操作的可能性最大。”
“排版部門也多次出現低級錯誤。”林周接著說,“影響了幾個重要宣傳物料發布。這不是普通失誤。”
“骨干成員呢?”蘇蕪問。她預感到一個更壞的消息。
“更反常的是,三名骨干成員,突然集體提出離職。”林周說,“沒有任何預兆。離職理由驚人一致,都是‘個人發展’,但他們手上掌握著核心資料。”
蘇蕪掛斷電話。她看向謝靖堯。
“巧合?”蘇蕪問謝靖堯。她的聲音沒有溫度,像冰一樣。
“不。”謝靖堯搖頭,“這是黑鳶的‘軟’刀子,從內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