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看!這是謝叔叔幫我設計的超級堡壘!”
“謝叔叔說,這個堡壘很堅固,壞人進不來!”
蘇蕪的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撞了一下。
壞人進不來。
她看向謝靖堯,他正從地毯上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第二天是周末。
蘇蕪帶著安安去了樓下的公園。
謝靖堯沒有跟著,只說在公寓處理一些工作郵件。
安安在草地上追著一只蝴蝶跑,笑得咯咯響。
蘇蕪坐在長椅上,看著兒子小小的身影。
過了一會兒,安安跑累了,回到她身邊,一頭扎進她懷里。
“媽媽,我口渴。”
蘇蕪擰開水瓶遞給他。
她撫摸著兒子被汗水浸濕的頭發,輕聲問:“安安,媽媽問你一個問題。”
安安仰起頭,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她。
“如果……媽媽需要一個很強大的幫手,這個幫手以后會經常,甚至每天都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你會開心嗎?”
蘇…蕪問得很慢,也很小心。
安安眨了眨眼,似乎在消化她的話。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轉頭,指向他們公寓樓的方向。
“是謝叔叔嗎?”
蘇蕪一愣。
“謝叔叔會給我講恐龍的故事,還會幫我搭很厲害的堡壘。”安安的聲音清脆又篤定。
“他不是壞人,他是超人。”
孩子的世界很簡單,沒有復雜的利益和算計。
誰對他好,誰能保護他,誰就是超人。
蘇蕪抱緊了懷里的兒子。
她以為自己一直在為安安的未來戰斗,卻忽略了,孩子最需要的,不是一個抽象的、名為“自由”的未來。
而是一個具體的、看得見摸得著的、能擋住壞人的“堡壘”。
晚上,謝靖堯給安安講完睡前故事。
蘇蕪站在臥室門口,看著他俯身,細心地幫安安掖好被角,又調暗了床頭的夜燈。
那一刻的謝靖堯,身上沒有半點資本家的冷酷和算計,只是一個正在照顧孩子的男人。
謝靖堯關上門,轉身看到站在門口的蘇蕪。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蘇蕪迎著他的目光,在心里那場關于獨立與生存的天平之戰,終于落下了最后一個砝碼。
她需要這場婚姻。
為了安安,也為了她自己。
她要活下去,要帶著她的作品活下去,而不是在風暴里被撕成碎片。
蘇蕪走到謝靖堯面前。
她的表情很平靜,沒有扭捏,也沒有故作姿態。
“我同意你的提議。”
謝靖堯的眼神動了一下,似乎并不意外,但依舊在等待下文。
蘇蕪停頓了一下,讓這六個字在兩人之間安靜地落下。
然后,她抬起眼,一字一句地補充。
“但我要看到一份,比任何商業合同都要嚴格的婚前協議。”
“協議只有兩個核心條款。”
“第一,我的創作,擁有絕對自由。”
“第二,我的孩子,他的一切,必須高于這場婚姻里的任何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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