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書連連點頭:“自然,自然。”
待顧羨一走,張氏便冷笑出聲:“我說怎的這般殷勤,原是嗅著味兒來巴結!打量著日后能沾我沈家的光呢。”
沈青書瞪著她:“真是蠢婦,人家可是綢緞莊的東家,加上還是屬京的人,你沒聽見他說,他父親是戶部侍郎嗎?說不定身份高著呢,何須巴結我等?”
他又道:“除非,就是個庶子,受不得寵。”
“咳咳……”
陸昭若在旁輕咳。
張氏斜眼瞥去,想起這媳婦至今不肯領養親孫女,任由孩子在慈幼局受苦,心頭更恨。
如今沈家時來運轉,兒子與新婦即將歸家,已經不需要她當牛做馬了……
這陸氏,留不得了。
畢竟殘花敗柳的身子早被賊人糟踐過了,也配當沈家的媳婦?更別說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
“咳咳咳咳……”
陸昭若又劇烈咳嗽起來,纖弱的身子搖搖欲墜。
張氏嫌惡地皺眉,伸手就是一推:“大喜的日子,你這一身病態是作甚?真是晦氣的很。”
陸昭若順勢倒下去……
借著衣袖遮掩,迅速將準備好的朱砂蜜丸抹在唇上,又用絹帕輕拭。
“怎么就倒下了?”
張氏先是一驚,待看清陸昭若手中展開的絹帕上血跡斑斑,頓時變了臉色:“血……這么多血……”
陸昭若氣若游絲地喚道:“阿姑……我……”
沈青書急道:“快請大夫!”
“請什么大夫!”
張氏厲聲打斷,“把她送回院里自己養著。”
周阿婆跟綠兒從外面進來,兩個人抬著陸昭若出去。
張氏瞧著她們離開,氣道:“今日大喜的日子見血,晦氣!”
她轉頭對沈青書低聲道:“官人,容之和新婦就要回來了,還留著她作甚?”
沈青書會意:“你的意思是……”
張氏眼中閃過一絲陰毒:“既然病成這樣,不如就讓她自生自滅。咱們不動手,日后也落不下把柄。就算她能熬到容之回來……”
她冷笑一聲,“一個病秧子,隨便找個由頭休了便是。”
沈青書還在猶豫。
張氏又說:“如今新帝賞賜,我們沈家就是大門大戶了,哪里還需要她?不是有新婦伺候我們嗎?再說了,我可不想讓她留在沈家,白白享受著體面跟福氣。”
張氏越說越刻薄,眼中盡是嫌惡:“當年若不是容之要出海經商,擔心無人侍奉雙親,怎會娶她這種下等貨?”
她甩著帕子冷笑,“這三年吃我們沈家的,穿我們沈家的,已經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了!”
沈青書說:“那就依你的,我現在去給容之修書,讓他趕緊歸家。”
兩老相視一笑,眼中盡是掩不住的喜色。
新帝賞賜將至,愛子歸家在即,沈家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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