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明嫣幾乎天天往醫院跑。
畢竟,霍寒山這一刀窟窿是為她挨的。
于是,下了班,她認命地提上果籃,再次踏入了病房區。
只是,剛一推開病房門,她的腳步就頓住了。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味兒,還有……
一絲若有似無的清香?
她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床頭柜上——昨天還空著的玻璃花瓶里,此刻正插著一束生機勃勃的……
菊花?
明嫣:“……”
這操作是不是有點過于清新脫俗了?
哪個天才想出來的?
霍寒山靠在床頭,顯然也看到了那束花,臉色比剛才更白了幾分,唇線抿得死緊。
“這花……”明嫣指了指,表情有點一難盡。
霍寒山閉了閉眼,嗓音干澀:“傅修沉……剛走。”
明嫣瞬間悟了——傅修沉!
你可真行!
“他……有心了。”霍寒山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聽起來不像感謝,倒像詛咒。
明嫣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把果籃放在遠離菊花的地方。
霍寒山看著她微妙的表情,聲音放得更軟:“嫣……明嫣,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明嫣把果籃放下,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公事公辦:“你感覺怎么樣?醫生怎么說?”
“還好……”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她臉上,“就是傷口還有點疼。”
明嫣“哦”了一聲,不知道該接什么。
空氣里彌漫著尷尬。
霍寒山卻像是抓住了機會,繼續道:“我記得以前我生病,你總會給我熬粥……”
明嫣打斷他,“那是以前。”
她起身想去給他倒杯水,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然而,她剛拿起水壺,病房門又被推開了。
傅修沉去而復返,手里還拎著一個……保溫桶?
他像是沒看見霍寒山瞬間僵硬的臉色,徑直走到明嫣身邊,極其自然地接過她手里的水壺,順手將她鬢邊一縷不聽話的碎發別到耳后。
“就知道你在這兒。”他嗓音低沉,帶著點不易察覺的親昵,“還沒吃飯吧?讓周慕送了點清淡的過來。”
他晃了晃手里的保溫桶,然后像是才注意到床頭那束醒目的菊花,微微挑眉,語氣平淡無波:“霍律師,這花還喜歡嗎?覺得挺襯這房間氛圍的。”
霍寒山胸口起伏了一下,牽扯到傷口,悶哼一聲,臉色更難看了。
明嫣忍不住在心底翻了個白眼——這家伙,絕對是故意的!
傅修沉卻已轉向她,打開保溫桶,里面是香氣四溢的雞絲粥和小菜。
“趁熱吃。”他把勺子遞到她手里,完全無視了床上那個正牌病號。
明嫣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我……我去下洗手間。”
而她前腳剛離開病房,后腳,房間里的空氣就瞬間降至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