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道道筑基期和金丹期修士的目光都匯聚過來,此人正是金玉樓的裴真人。
    她雙手交疊在身前腰間,邁著端莊的步伐,走動時,雙肩后側有紫粉色的玉帶隨風飄散。
    “裴前輩。”呂陽起身行禮。
    裴真人紅潤的唇線微微一動,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笑意。
    她先是向千紫蕓拱手示意,隨后對呂陽說道:“呂客卿,希望您今日品酒盡興。”說罷,她徑直走到呂陽左側落座。
    呂陽不經意間側目,眼角瞥見她坐下時,束腰前那雄偉的曲線幾乎要碰到玉桌。他心中暗驚,這金丹期的裴真人,身材真是豪邁。
    沒過多久,滿殿修士到齊。慕嫉講了幾句開場話后,彩仙樓的曲樂悠然響起,一位位技藝精湛的女修步入殿廳,翩翩起舞。與此同時,品酒宴正式開始。
    “這第一種靈酒,是吳國出產的藍焰水酒。諸位道友、前輩,請品嘗!”
    慕嫉說著,袖袍一揮,精純的法力操控著酒壇中的靈酒,精準地飄落到每一位賓客的玉杯之中。
    單是這份對法力的精細掌控,就令不少金丹修士暗自點頭稱贊。
    呂陽端起玉杯,正準備品嘗,耳邊傳來裴真人的聲音:
    “呂客卿,這藍焰水酒初嘗時會感覺有些冰涼,但下肚后卻能在腹內燃起一團火焰,它的酒味獨特,品嘗時需一滴滴地細細回味,否則便體會不到它應有的美妙。”
    呂陽下意識地用余光瞥向裴真人,只見她閉著眼睛,動作輕柔緩慢地品嘗著藍焰水酒,紫蘭色長裙前的曲線微微起伏,仿佛已有酒意開始在她體內醞釀。
    “呂客卿,每逢深夜,我都會小酌幾杯靈酒,這些靈酒能稍稍排解金丹修行的苦悶,只是每次總覺得缺了些什么。
    不知呂客卿能否幫我補上這點,徹底驅散我心中的煩悶,若您愿意,就喝三滴藍焰水酒;若覺得無緣,便一口將酒飲下吧。”
    裴真人始終閉著雙眸,只是端著玉杯的手指微微顫動著。
    呂陽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的藍焰水酒,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上次裴真人相邀,他因不敢貿然試探金丹修士的深淺而婉拒,而這些日子經歷了諸多事情,尤其是方才在云舟上千真人所說的那番話,讓他心生感觸。
    世界廣闊無垠,金玉樓更是遙不可及,他所能做的,唯有把握當下,珍惜眼前的機遇。
    想到這里,呂陽仰頭連喝了三滴藍焰水酒,幾乎就在瞬間,裴真人那雍容華貴的臉上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
    她唇角微動,輕聲說道:“多謝呂客卿給妾身這個機會,妾身心中的苦悶,有上下之分,上者為重,下者為深。
    五滴藍焰水酒可解上,七滴能排下,若上下皆有,呂客卿請慢慢品完。”
    ……
    殿廳內,曲樂悠揚,婉轉悅耳。
    時而如潺潺山澗清泉,流淌出靈動之音,時而似空曠天際的天籟,散發著悠遠的韻味。
    然而呂陽卻無心欣賞這美妙的樂曲。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手中的玉杯,臉上泛起一抹淡然的笑意,緊接著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漫漫人生之路,有時候就得果敢一些。
    轟!藍焰水酒入口,冰冷刺骨,可轉瞬之間,他的腹中就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整張臉瞬間變得通紅,如同被火灼燒一般。
    他趕忙運轉法力,這才勉強壓制住這股洶涌的酒意。
    裴真人目光輕瞥過來,端著玉杯示意了一下,微笑著說道:“呂客卿,莫要如此急切,這靈酒需得細細品味,方能領略到其中沉淀的醇厚滋味。”
    呂陽微微側身,目光落在紫蘭長裙與玉桌相接之處,而后拱手說道:“裴前輩所甚是,在下對靈酒了解甚少,倒是讓您見笑了。”
    他身后玉桌旁的一位金丹真人聽聞此話,不禁開口道:
    “呂客卿一心鉆研符道,心無雜念,自然無暇顧及靈酒,筑基期著重提升修為,待日后結成金丹,壽至五百,想來便有閑暇對靈酒之道加以鉆研了。”
    此一出,周圍的修士們紛紛附和。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