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被氣得渾身顫抖,小臉也憋得通紅,秦烈云的臉色也難看起來了。
一樓柜臺的人見此,也都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活計,開始觀望了起來。
“不是,這啥情況啊?”
有柜臺的人開始勸架道:“改娣啊!差不多行了,人家又沒得罪你,干啥咬著不放啊?”
“就是啊,都是小年輕,你犯不著跟人家較勁啊。”
說罷,兩個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女人,踩著小皮鞋,噔噔噔地跑到了這個腰比缸粗的老娘們面前。
拉著她的手腕,試圖把她往下拽。
胡改娣梗著脖子大喊道:“我憑啥不較勁啊?”
她伸出手,指著秦烈云大聲喊道:“都怪這小癟犢子玩意兒嗷嗚一嗓子,要不是反應快,我差點就摔下去了!
我就是要較勁!他還要賠我錢!”
眾人面面相覷,心里唾棄著。
要不是你上趕著找人家的茬,人家誰搭理你啊?
穿著小皮鞋的婦人扯著胡改娣勸道:“行了行了。
別說那些了,你看看這男娃人高馬大,肩寬體壯的!
要是一時間讓你激怒,上了頭,呼哧呼哧給你幾下,你就得受幾下!”
“他狗日的敢!”
秦烈云一聽,默默地舉起巴掌道:“來來來!你狗日的試試看?”
白露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氣,冷聲喝道:“你什么人啊?講不講道理了!
誰招你惹你了?
我們好好走路呢,你上來大呼小叫的,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的!
憑啥?憑你有缸粗、沒缸高?還是憑你那比缸粗的腰?”
“我呸!你這個黃毛丫頭!胡咧咧什么?誰恐嚇你了?”
胡改娣梗著脖子,死不承認道:“我就想減少點工作量而已,你們這倆窮酸貨!一樓的東西都不見得能買起!
你還往二樓去!我呸!”
秦烈云真是氣笑了,這要是在外面,他早大耳刮子抽了。
只是這是在供銷社里,能不惹麻煩還是盡量不惹麻煩。
他冷聲說道:“你好好說話,別胡亂罵人!
買不買得起,那是我們的事兒。
你要是覺著在這里工作辛苦的話,那你回家去吃老本唄!”
活兒不想干,工資還想照領?
這不明顯就是想當婊子還想立牌坊?
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兒?
再說了,誰說他們不是來買自行車的?
秦烈云從懷里掏出自行車票,冷著眉眼:“睜大你那沒有瓢蟲大的眼珠子給老子看清楚!這是什么?”
自行車票一拿出來,胡改娣就懵逼了。
就連正在拉扯著胡改娣的婦人,也懵圈了。
不是,誰家能買得起自行車的人,會穿得這么寒酸啊?
這么樸實無華?
胡改娣差不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她望著那自行車票,不敢置信地大喊道:“不、不可能啊!你穿得這么窮酸,憑什么能買得起自行車啊?”
自行車票,那多難淘換的東西啊。
就算是她在供銷社上班,想弄張自行車票都是難上加難的。
她兒子想買個自行車結婚,她還
穿著皮鞋的婦人見此,拉著胡改娣下去,還不忘對著秦烈云道歉:“對不住啊,小伙子,她最近煩心事兒比較多,你多擔待”
本以為給秦烈云一個臺階,他就順勢下了,這事兒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萬沒想到,她話還沒說完,就被秦烈云揮手打斷:“我多擔待?憑什么?”
穿皮鞋的婦人皺著眉道:“小伙子,姐給你說,年輕人不要這么年輕氣盛。
我也替她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么樣?”
“呵呵!年輕人不氣盛還叫什么年輕人?
難道做錯了事兒?道歉就行了?那還要公安干什么?”秦烈云嗤笑一聲:“再說了,從始至終,這位大姐說過一句話嗎?”
胡改娣梗著脖子,僵硬地道歉:“我又不是故意的。
再說了,你穿得破破爛爛的,誰能想到,你還有自行車票。”
“就算是我沒有這自行車票,這供銷社是開門做生意的,也沒有把顧客給往外攆的道理吧?
難不成這供銷社不是給我們這些人開的?”
胡改娣說不出來,她嘟囔著:“我可沒說!哼!反正,怎么說都是你的道理!
我是老了,說不過你們,你們年輕人嘴皮子利索得很。”
她轉身想要走,卻被秦烈云三兩步跳到前面,一把揪住了衣領。
“哎哎哎!”胡改娣頓時就囂張起來了:“你要打我?你是不是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