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不了重活,提不了重物,我跟你娘還能指望什么呢?”
秦父本性就是自私的。
“兒子啊,我們疼愛你疼愛了二十年,這回就讓爹跟你娘自私一回吧,你把這個工作讓給老三吧。
以后有他給我們養老,你的日子也能請快一點。”
知青辦工作人員都懵逼了,什么玩意?誰下鄉?看著秦硯之那吊起來的手,知青辦的工作人員陷入了瘋狂。
大喊著:“停!等會兒!你們的意思是說,讓這個吊著胳膊的病號去下鄉?你們是瘋了嗎?”
“俺們家就這么個人,你們愛要不要!”
秦硯之聽著秦父無情的話語,只覺著自己的那顆心都要碎了。
他張張嘴道:“爹!你別”
話音未落,知青辦的一個小姑娘就打斷了:“不要!我說你們這父母的心也夠狠啊,讓這么一個病號去北疆下鄉,這跟讓他去送死有什么區別?”
她掏出小本子,在秦硯之的名字上畫了一個叉,譏諷地道:“他去不了,但是領取的補貼限你們三天之內還回來!否則后果自負!”
本來以為事情就這么告一段落了,結果小姑娘清清嗓子又說道:“那什么?秦硯旗和秦硯幟呢?這倆總不能也傷到了吧?”
“沒、沒有。”秦父忙不迭的道:“但是,這跟我們家老三、老四沒關系啊,她們倆還在上學呢。”
“上學?我看年紀也夠了,都十六了,再說了,名字都報了,說什么沒關系呢?”
秦家人聞,面面相覷,眼神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樣子。
秦父則是磕磕絆絆地問道:“不是,同、同志,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小姑娘面色平靜地道:“你們家四個孩子,四個都報名下鄉了,已經走了一個了。
剩下仨,一個傷了胳膊不用去,記著把領的補貼還回來。
最后剩下的是一對雙胞胎,對吧。
是要去西北植樹造林的!”
秦父嘴里一陣鐵銹味,他居然能被秦烈云給氣得活活吐出一口鮮血。
秦烈云王八犢子是沒打算給秦家人留活路啊!
小姑娘也被秦父這模樣嚇了一跳,她也生怕自己攤上事兒,丟下一句:“反正我話已經帶到了,下鄉之前,我們會再來一趟,要是有人不識時務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傷了的不下鄉可以理解,因為帶著病下鄉的話,還是會被遣返回來治療的。
到時候,一來一回的折騰,也是麻煩。
當然,人不下鄉了,補貼肯定要還回來!
知青辦的工作人員走了之后,秦家這一家人徹底陷入了癲狂。
秦硯旗這個倒霉蛋,在短短十分鐘內,大喜大悲感受了一遍。
就在他美滋滋地想著能白撿一個工作的時候,下鄉的噩耗從天而降。
嗖~的一下,就又將他給砸倒了。
反觀秦硯之,他吊著自己受傷的胳膊,已經分不清楚這傷受的到底是賺了還是賠了。
好消息是他不用下鄉了,原來的那個工作也會重新變成他的。
而壞消息則是,胳膊廢了,以后干不了重活了。
現在這個時代,干不了重活的人就跟廢物差不多,到哪都會遭人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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