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云看了兩眼這把刀,這把刀應該是花了大價錢專門打造的,刀鞘上還有一些鳥語,外加一個顯眼的小八嘎標志。
翻來覆去地看也沒看出什么名堂,所幸也就不為難自己了。
屋外,人群已經集合完畢了,大隊長簡單叮囑了兩句。
大家伙兒就準備上山了。
這一趟,整整集合了四五十號人,光是拿槍的就有二十多號人。
剩下的人,也是各有各的本事,有擅長下套子的、擅長做炸子兒的,還有玩陷阱的等等。
簡而之,高手在民間。
秦烈云沒打算當什么出頭鳥,這會兒特別顯擺的人,能有啥好下場?
他啊,原來打算的就是把自己的小日子給過好,給老頭養老,然后自己娶個媳婦,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
現在么,他就想悄悄地做大事兒。
用小八嘎的話來說,就是,打槍滴不要!要悄悄滴進村!
帶隊的是一個老手,有個三十多歲,長了一副老實人的臉龐,可那說出口的話,是慷慨激昂得很,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秦烈云觀察了兩眼,沒放在心上。
至于注意事項,他上輩子可是在山上泡了多少年了,說是一個合格的獵人,也不為過。
張國華從人群里擠了出來,站在了秦烈云的身旁。
低聲說道:“嘿,你到底是來了昂!”
看見張國華,秦烈云很是驚訝的說道:“你怎么也來了?”
他能看出大隊長的態度,那就差把張國華給綁在家里了,他是不可能支持張國華上山的。
張國華苦笑一聲道:“我的事兒,你想必也是聽說了。
慧芳的傷,已經成了我的心病,我要是不親手宰了那頭野豬,我這輩子都放不下這心事。”
秦烈云無語了,他很想說,大哥別鬧了。
就算是在山上打到了野豬,但那又有誰能分清哪只野豬是跟張國華有仇的?
再說了,這件事都過去幾年了。
這幾年時間里,能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說不定那頭大野豬已經在爭奪地盤的時候死掉了,又或者被更大、更兇猛的野獸吃掉了。
還沒等秦烈云開口說什么,張國華就擺擺手道:“我找你,不是為了賣慘的,我早就跟楊叔商量好了,這是我第一次上山,也是最后一次上山。
往后不管什么樣,我都會在家里老老實實的守著,照顧好爹娘跟妹子。”
秦烈云點點頭,他很是贊同地說道:“張哥,你也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肯定比我這個小年輕要有分寸得多。”
這不大不小的馬屁,聽著的確讓人格外舒心。
張國華咧嘴一笑,然后鎮定下來,拉著秦烈云就開始嘀嘀咕咕的道:“我想跟你說的,不是這個。”
“啊?那是啥?”
張國華對著前面夸夸其談的老實漢子努了努嘴,示意秦烈云看過去:“我說的是他。”
“他?他怎么了?”
秦烈云有些不明所以。
張國華一拍腦門,他忘了。
秦烈云初來乍到的,不知道這朝陽大隊里頭的彎彎繞繞也正常。
在二人有心挪動的情況下,慢慢地就落在了隊伍后頭。
從張國華的嘴里,秦烈云對這些獵物,算是有了個粗淺的認知。
朝陽大隊的獵戶頭領姓白,名叫白豪,早些年間是個當兵的,可謂是從南打到北,小鬼子、光頭黨、鷹醬鬼子打過來了。
后來受了傷,就退伍回到了大隊,做了獵戶。
這打過仗的人,膽大心也細,沒幾年就在這山上是如履平地,來去自如。
在三十歲那年,大隊里的大家伙兒心照不宣地將他給舉薦到了獵戶頭領的位置上。
平時獵戶們自己上山打獵,白豪不管,可要是大隊里組織打獵,那他就是領頭人。
“這個就是白豪?”秦烈云很沒腦子地問出了這句話。
張國華的眉頭皺了皺,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他是趙有田,這回要是白叔帶隊,我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
雖然張國華嘴上沒明著說,可這話就差把這個帶隊的趙有田人不靠譜,掛在臉上了。
秦烈云琢磨著,這應該不會坑到自己吧。
自己應該沒有那么倒霉吧。
又等了十來分鐘,獵戶們都有些厭煩,開始躁動不安了。
趙有田才收回了官腔,舔舔有些干澀的-->>嘴唇,心滿意足的道“好了,好了,那兄弟們,咱們就上山了!”
張國華跟秦烈云都不是獵戶出身,自然而然地就綴在了隊伍的最后頭。
張國華還好,到底是一個大隊的,自己人。
至于秦烈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