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院的大通鋪他是睡夠了,那揮散不去的腳臭味,汗臭味,加上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更有那不道德的同志,磨牙、放屁!恨不得把炕都給崩出大窟窿來。
這輩子怎么說也要在鄉下折騰個五六七八年的,身上又有錢,置辦個小院子就變得更為重要了。
“楊叔。”
秦烈云快速蹬了幾下自行車,開始跟大隊長搭話:“咱們大隊的知青能自己蓋房子住嗎?”
楊紅兵瞄了一眼騎著自行車的秦烈云:“你小子啥意思?你不想住知青院?”
“嗐。”秦烈云臉上帶著笑,睜著一雙大眼就開始胡扯:“我這不是從小到大都是跟兄弟們在一起睡嗎?我實在睡夠了,這不是想著,到了鄉下,咱也自己弄個小屋子住著唄。”
后面的秦烈云就沒再說,這不單單是住得舒服,還能有效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爭執。
人多了,事情也多了,別以為男人粗枝大葉的啥事都不放心上。
有些男人小心眼起來,比那針眼還要小,都能把人給生生煩死。
再就是他現在還有了空間,保守秘密很重要。
能隨心所欲的吃肉,那簡直就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想到這里,秦烈云又默默地覺著,就算是弄房子,也得把房子往人跡稀少的地方建,不然到時候燉肉的香味傳出去,那可就招人恨了!
“成啊!”大隊長笑瞇瞇的:“你可以自己蓋房子,也可以在俺們大隊里租房子。”
說完,大隊長頓了頓,對著半死不活,還在苦苦咬牙堅持的知青們大聲說道:“你們也可以聽聽啊,誰要是想搬出去,都是這個章程。”
知青們咬牙堅持的同時,也都豎起了耳朵聽著,只是好奇的人多,真正想搬出去的沒幾個。
畢竟,在他們的眼里,自己現在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還是扎堆抱團比較好。
而且從小到大都沒住過集體,很難想象集體到底是個什么樣子。
大隊有空房子,租賃的話,一年五塊錢到十塊錢不等,房子越好,租賃的價錢也就越貴。
要是蓋房子的話,宅基地大隊負責給批,但是知青只有居住權,沒有所有權。
等知青們回城了,這房子就歸大隊統一管理了。
知青們不滿地嘟囔著:“這也太虧了吧,明明是我們自己的蓋起來的房子。”
大隊長淡定地笑了笑:“房子是你們蓋的不假,但是地可是我們的,而且還不收你們宅基地的錢。
再說了,你們都回城了。留個泥巴小屋子也沒啥意思不是。”
這話聽得人心里舒服,人嘛,總是都想著回家的。
秦烈云盤算著蓋房子還是租房子的時候,耳邊就響起了一句嘟囔。
聲音不是很大,但足夠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不是!這秦烈云也太自私了吧,就自己霸占著那自行車不放,也不知道讓別人歇歇腳。”
此話一出,瞬間鴉雀無聲。
大隊長的眉毛挑了挑,不動聲色地偷瞄著秦烈云的臉色。
他也想知道,這有眼力見的小伙會怎么選擇。
秦烈云直接選擇了裝聾作啞!
沒錯,誰不累啊。
他在火車上三天三夜,屁股都要坐爛了,現在他辛辛苦苦地扛著自行車過來做貢獻?
rry,他不是圣母,做不到這么大公無私。
上輩子吃了那么多的苦,還讓人給變成了綠頭王八。
這輩子,他只想多對自己好。
想干啥就干啥,想吃啥就吃啥,誰的臉色也不看。
過了靜悄悄的一分鐘,說這話的正是那個跟秦烈云犯沖的女知青。
她的臉一陣白,一陣紅的。
她羞怒異常,狠狠地瞪了秦烈云一眼,嘀咕道:“你真沒風度!”
“好了!易曉萌!你就別抱怨了,那是人家的自行車,又不是你的。”
易曉萌又瞪了一眼給秦烈云說話的劉玉蘭,說話陰陽怪氣、夾槍帶棒的:“我說你了嗎?你真上趕著找茬啊!”
劉玉蘭嘿了一聲:“到底是誰找茬啊!大家都能走,就你不能走?你怎么那么多事兒?”
易曉萌冷哼一聲,白眼一翻,更加陰陽怪氣的:“對啊,大家都能走路,怎么就他不能走路啊,非得騎那個破自行車!”
秦烈云咂么咂么嘴,賤賤的嘲諷道:“喲!你這是羨慕了?還是嫉妒了?也沒人不讓你騎自行車啊,你要是樂意騎,那你就騎唄?”
易曉萌眼前一亮,沒聽出秦烈云話里的意思,她覺著是自己贏了。
噔噔噔的快跑幾步到了秦烈云的面前,頤指氣使的說:“那你還等什么?快點把自行車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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