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敦妃娘娘與貴妃娘娘皆應允了。宴席散后,巴氏主仆二人,應已遷往長春宮安置。”
李常德沒有添加任何評判,只將結果陳明。
南宮玄羽緩緩擱下了手中的朱筆,并未立刻發作,甚至臉上都沒見多少怒容。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抬起時,里面沉淀的冷意,讓周遭的空氣都仿佛凝滯了幾分。
韞兒心思單純,與巴哈爾古麗親近是不假。可若無人在背后引導、慫恿,她斷不會想到,更不會在生辰宴這等場合,公然提出這等要求。
除了巴哈爾古麗,還能有誰?
他留著她本是為了放長線,關鍵時刻能通過她,給晉王傳去一些假消息。
可巴哈爾古麗竟敢將主意打到韞兒頭上,利用一個孩子的純善,來為自己謀求出路,這已然越過了帝王容忍的底線!
南宮玄羽眼底的寒意凝聚。
不過他心下明了,巴哈爾古麗既將大公主視為倚仗,短期內必會小心維系,不至于做出傷害大公主之事,否則便是自尋死路。
然而,此事也給南宮玄羽提了個醒。
晉王那邊……不能再這般慢條斯理地等下去了!
須得再添一把火,讓那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更快地露出七寸。
收網的時機,需得重新斟酌了。
南宮玄羽早就知曉晉王的野心,他這位八弟,從來就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只是鏟除一位素有賢名的親王,需要的不是雷霆一擊,而是足夠的耐心。
帝王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行動了,如今一切都在進行中。只是要暗中行動,不能讓晉王察覺到,打草驚蛇。
南宮玄羽看向李常德,報出了幾個名字,皆是手握實權,且絕對忠誠于他的股肱之臣:“……傳他們即刻入宮議事。”
“是!”
李常德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躬身領命,退出了養心殿。
……
翊坤宮正殿。
氣氛凝滯得如同結了冰。
巴哈爾古麗和迎香各自拎著一個小包袱,垂首立在殿中,向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的敦妃行禮告退。
“奴婢謝敦妃娘娘這些時日的‘照拂’!”
巴哈爾古麗的聲音不高不低,姿態看似謙卑,可那微微揚起的尾音,透著掩飾不住的得意。
敦妃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猛地收緊,心中滿是的怒火!
這個異域貢品,竟敢在她面前流露出這等隱晦的得意!
敦妃艷麗的臉上如同覆了一層寒霜,眼底是濃濃的怨毒:“本宮的‘照拂’,你們怕是還沒受夠!”
話音落下,她微微前傾身體,聲音像淬了毒一樣,一字一頓道:“巴哈爾古麗,你給本宮記好了,今日你能走出翊坤宮,不代表你可以高枕無憂。”
“來日方長,咱們走著瞧!”
巴哈爾古麗聞,非但沒有懼色,反而輕輕抬起眼簾,眸子里閃過一絲的譏誚。
她微微彎了彎唇角道:“敦妃娘娘的‘厚愛’,奴婢自然時刻銘記在心。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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