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擎蒼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不易察覺的銳光。
林見疏繼續說:“您也知道,這個項目的體系很龐大,初期的投入就像無底洞。這點扶持力度,我們最多只能堅持半年。”
她微微頓了頓,“難道嵇先生跟我談的深入合作,期限……也只是半年?”
靜默半晌,嵇擎蒼忽然低笑一聲,眼神里透著幾分欣賞。
“既然是深入合作,自然希望時間越長越好。”
他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解釋道:“這次的扶持力度,確實是我有意壓下的。”
“本意有二。”
“其一,我也是剛知道你是我兒媳。為了避免有人拿這件事大做文章,我不得不先把扶持力度壓下來。”
“其二,”他放下茶杯,目光變得審視,“我想等助農項目確確實實做出績效了,我會在下個季度,將扶持力度提上來。”
“這樣,就算有人想在我們之間做文章,理由也薄弱得很。”
“事先沒讓秘書跟你解釋,倒是讓你誤會了。”
林見疏聞,并沒有因這番解釋放松警惕。
她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朝身后的陳放示意了一下。
“你來把助農項目的目前進度,向嵇先生匯報一遍。”
“是,林董。”
陳放上前一步,條理清晰的開始匯報。
匯報結束后,嵇擎蒼抬手揮了揮。
他身旁的秘書立刻會意,微微頷首,退了出去。
陳放見狀,也只好跟著退出了亭臺。
他跟著秘書沿著曲水回廊往外走,繞過一小片假山。
一抬眼,卻驚訝地看見不遠處的回廊下,嵇寒諫……不,是嵇二少,正靜靜地站在那里。
關于嵇寒諫就是嵇二少這個消息,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剛知道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懵了,覺得這事簡直比小說還離奇。
直到嵇寒諫私底下找到他,詢問林董的近況時,他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
此刻再見,陳放連忙恭敬地朝他頷了頷首。
嵇寒諫只淡淡地抬了抬下顎,目光依舊落在遠處的亭臺上,沒有離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