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他注意到了護衛的打扮。
他們腰間所佩的刀,刀身厚、刀頭寬。
直脊刀!
這是制式的直脊刀!
他們怎么可能是什么家丁?而是正兒八經登記在冊的衛隊!
其主不是皇親也是國戚……
“敢問這位可是……丹朔郡王?”田縣尉聲音微微發顫。
傅翊只問他:“方才我說得不夠清楚?”
岑瑤心這會兒都覺得后背有些冒汗……她無奈出聲:“田縣尉,且先在一旁等候吧。眼下,眼下郡王有更重要的事……”
差吏們惶惶握緊了手中的刀。
郡、郡王?
聽起來何等大的官兒。
可什么事,比那殺了人還重要呢?
沒一會兒,岑三爺也終于姍姍來遲。
“這是怎么了?”岑三爺面上驚訝,心底也很驚訝。
怎的這樣風平浪靜?他還以為要有一般波折。
他特地來遲,便是想著不如借此機會敲打一番縣衙的官員,免得一個個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但這太靜了。
著實太靜了。
“郡王……”他起了個頭。
護衛上前去攔住他:“請岑三爺也在一旁等候吧。”
“等什么?”岑三納悶。
田縣尉心說我也想知道啊。
他積極地朝岑三爺投去目光,試圖推測出點什么。
奈何岑三爺這時候也陷入了沉思,壓根不搭理他。
沒一會兒,縣衙里的其他人聽了風聲,也匆匆往這邊趕。
成衣坊從未這樣熱鬧過……
店主眼見著人是越來越多,但室內卻是越來越安靜,安靜得仿佛一片死寂。
他禁不住縮了縮脖子。
等?等誰?要等多久啊?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
又一個護衛奔了回來:“主子,已經搜到街口了,還是……沒找到。”
傅翊不怒反笑:“好,我知道了。”
這聲笑,給了人沒那么值得恐懼的錯覺。
葛郎的妻子壯膽探頭,問:“縣尉大人,那、那這事……”該辦了吧。
她方才聽田縣尉說什么什么郡王。她當然知道那是很了不得的……她也通透,心想沒什么要緊,大不了不給男人報仇了。
賠些錢總行吧?
到底一條命呢!
田縣尉也著急,這等在這里,心里不上不下的,實在折磨人……
“郡王可是在找什么人?不如交給我們縣衙里的去找?”
傅翊抬手屈指按過太陽穴:“……叫她也閉嘴。”
“是、是。”田縣尉一揮手。
葛郎的妻子便被人捂嘴帶了出去。
她那婆婆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沖上來問:“怎么樣,你怎么出來了?”
葛郎的妻子連連搖頭:“得罪不起,那個人厲害得很……”
做娘的可就沒那么能想得通了,當即瞪大眼:“多厲害?比皇后娘娘家里都厲害?他可是外地人!外地人!”
老婆子咬牙切齒,然后轉頭瞪向了鄰戶的婦人:“都怪你這賤人登門來找麻煩,誣賴我兒偷你東西……”
“只怕、只怕遲遲找不到郡王要找的人,誤了郡王的事。”門內,田縣尉連忙又道。
“若等不到,你便一直站在這里站到死,如何?”
田縣尉傻眼。
與他何干吶?
外間老婆子撲到婦人身上去撕打起來。
“太吵。”傅翊的眉頭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岑三爺起身長吐一口氣:“我去叫他們住聲。”
外間的吵嚷聲霎時被掐斷。
這下里外一片都成了死寂。
抓到她,當如何呢?
傅翊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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