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梔一時沒從“懷孕”這兩個字里回過神。
黎史民還在說:“知梔,我就你一個女兒,唯一的心愿就是有個兒子繼承家產。”
黎知梔聽得只覺得好笑,抬眼看向他:“家產?你的一半家產都是我媽的嫁妝,憑什么讓你跟小三的孩子繼承?我媽的東西,你們一個都別想碰!”
許蕭珊攥緊了手,臉色又沉了幾分。
黎知梔看向她:“今天我給你面子留下來過生日,不過是因為你曾經是我同學。”
“老黎,這事咱們之后再說吧。后花園的布置還得盯盯,客人快來了,你先去招呼著。”
許蕭珊忙出來打圓場。
拉著黎史民往外走:“你去外面接客人,我也去換身衣服。”
兩人嘀嘀咕咕說了幾句,匆匆離開了。
黎知梔拿起包往二樓走,走到自己房門前時卻猛地頓住。
門上赫然寫著“舞蹈室”三個字。
她叫來傭人,皺眉問:“這怎么回事?”
傭人低著頭,小聲回道:“這是老爺讓人改的,說是給許小姐練舞用的。”
她盯著門牌上的三個字,鼻腔里哼了一聲,握著的拳頭咯咯作響。
“我的東西呢?”她開口時臉色冰冷,“在三樓的閣樓里。”
“這是打算鳩占鵲巢了?”
連她的房間都不放過,好你個許蕭珊。
黎知梔提著包轉身就往樓下走去。
她徑直走向后花園,一進去卻愣住了,整個園子被精心布置過,粉色玫瑰搭成拱門,四處飄著粉色氣球,滿眼都是粉色。
視線移到秋千后那片地,她渾身猛地一顫。
那里原先種著母親最愛的薔薇,如今全換成了粉玫瑰。
她紅了眼眶,指尖掐進掌心,母親以前總在這兒打理薔薇的身影在眼前晃,壓不住的火氣瞬間翻涌上來。
“知梔,你看。”
一個聲音傳來,“這是你父親為我準備的生日宴,是不是比你十八歲那場,更盛大些?”
黎知梔轉身,就見許蕭珊身著粉色公主裙站在面前。
她的目光死死釘在對方脖子上的粉色項鏈上,沒接她的話,只冷著聲問:“這鏈子誰給你的?”
“你說這個呀?”許蕭珊抬手撥了撥項鏈,語氣輕佻,“哎呀,師父不是去世了嗎?我看她這套粉鉆項鏈配耳釘,戴著多合適我,就拿來了。”
她往前湊了兩步,笑得得意:“知梔啊,你爸現在對我著迷得很呢。咱們以后,是可以好好相處的。”
“呵。”黎知梔被氣笑了,視線像淬了毒的針,盯著她。
下一秒,她猛地伸手,一把掐住許蕭珊的脖子,聲音狠戾如冰。
“誰許你碰我母親的東西?”
許蕭珊脖頸被拽得發緊,喉間擠出幾聲斷續的“咳咳咳”。
她清楚感覺到,黎知梔是動了殺心的,窒息感一點點漫上來,她啞著嗓子擠出幾個字,“你…殺了我,你爸不會放過你的。”
話音剛落,手腕上的力道果然松了半分。
黎知梔右手捏著那條項鏈,猛地用力一扯,緊接著又攥住她耳朵上的耳釘,兩邊狠狠一掰,耳釘被硬生生扯了下來,許蕭珊的耳朵頓時滲出血珠,她這才松了手。
她不緊不慢把項鏈放進包里。
抬眼時,就見許蕭珊當即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知梔啊,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跟你爸是真心相愛的,你就不能成全我們嗎?”
“你這戲是演給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