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倒吸涼氣的聲音,眾警官的表情從疑惑到驚愕再到震撼。
他們內心的情緒更是震撼到無以復加。
原本以為兇手只有張北行自己可現在竟然還牽扯出一個神秘組織來?
看著眾警官的表情,梁紹科繼續解釋道:“因為如果是組織的話就能完全解釋得通為什么張北行在沒有足夠作案時間的情況下還能殺人,因為有組織成員幫他處理事后的痕跡。”
“甚至我們不妨大膽猜測,這個組織的幕后掌控者就是張北行!”
隨著他的又一大膽推測說出口眾警官又是一愣。
李文山看著他很長時間才說道:“老梁,你是認為張北行的投案自首與今天發生的這起命案有關?”
梁紹科重重頷首:“沒錯,張北行投案自首由于證據鏈不足,我們無法判定人就是張北行殺的,自然也沒辦法給他定罪。”
“而今天發生的這起命案也有疑點那就是為什么此前從來沒出現過的兇器竟會被遺留在兇案現場呢?”
“我的猜測是兇手為了轉移視線!”
“轉移視線?”付玉恒詰問道。
梁紹科沉思著說道:“沒錯,制造這場命案的兇手要為張北行脫罪,最好的方法便是在張北行在警局的這段時間內制造一起命案,從而洗脫張北行的罪名,讓我們認為兇手另有其人,張北行不是兇手。”
沉吟了半晌,他再次拋出一個更為大膽的假設。
“我認為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是這個組織是在向我們警方示威!這也能解釋為什么之前的命案中沒有遺留武器,但今天這起命案現場就發現了弓弩。”
梁紹科的聲音并不大,但在眾警官的耳旁卻猶如一道炸雷般響起。
隨著他的猜測完全顯露一個在幕后謀劃已久、一個神秘組織乃至于疑似為組織頭目的張北行逐漸顯出了水面站在了他們警方的對立面。
這個結果不這個猜測實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讓一眾警官都始料未及。
畢竟這不單單只是張北行自己一個人的事情了,這背后竟還有可能牽扯著一個他們所不知道的、所不了解的組織。
會議室內的氣氛隨之凝結,變得格外壓抑與沉悶。
良久。
李文山抬起頭來冷眼掃視過在場每一名警官的面孔,最終將目光停留在梁紹科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皺眉道:“老梁目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測。”
梁紹科很是坦然地頷首:“是的李局一切都只是我根據多年的經驗得出的猜測……”
砰。
正在這時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推門而入,他看了眼在場眾警官:“李局,各位,我檢查尸體的時候發現了些不一樣的地方,你們跟我來。”
在鳳蘭市警局的法醫室內,李文山、付玉恒、梁紹科等人筆直站立,目光聚焦于臺上安詳躺著的死者。
身穿白大褂的法醫抬手指向死者的脖頸,詳細解說道:“各位,這位死者的脖頸處有2mm-3mm的創口,是貫穿傷,氣管和動脈都被切斷,鮮血流入氣管導致機械性窒息死亡。”
接著,他帶領眾人移步至另一臺前,繼續說明:“這是三天前的死者,同樣,脖頸處有2mm-3mm的創口,貫穿傷,氣管和動脈受損,死因也是機械性窒息。”
法醫直起身,嚴肅地說:“兩位死者體內都檢測到了氰化物和狼毒成分,但中毒不深,不足以致死,只能讓死者短暫失去知覺和行動能力。”
李文山皺眉反問:“張法醫,你不是說發現了不同之處嗎?在哪里?”
張法醫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拿出手機,展示了一張照片,那是張北行殺死的境外犯罪分子的傷口照片。
他讓眾人對比照片和臺上死者的傷口。
眾人仔細查看后,紛紛表示沒看出不同。
梁紹科催促道:“老張,別賣關子了,快說說情況吧。”
張法醫不慌不忙,將手機上的照片與死者脖頸處的創口放在一起對比。
“你們看,創口大小基本一致,但根據我的經驗,這兩個創口并不完全相同。”
“并不完全相同?”付玉恒提出疑問。
張法醫點頭:“是的,今天發現的死者與三天前的死者,創口表面在放大后都呈現不規則的撕裂感。而照片中的創口邊緣平整,這是邊防軍法醫的確認。”
他進一步解釋:“一般來說,一瞬間貫穿的創口會呈現不同狀態的爆破性外翻,但這兩名死者的創口都是向內收縮的,說明并非一瞬間形成。”
李文山摸著下巴沉思:“那也就是說,這兩名死者與境外犯罪分子可能不是同一人或者同一種方式殺害的?”
張法醫肯定地回答:“沒錯,李局。并且,我也咨詢了其他市的法醫,他們給出了相同的結論。這四具尸體的創口與境外犯罪分子的創口確實存在不同。”
他停頓了一下,情緒變得復雜:“總的來說,張北行所殺的境外犯罪分子創口太完美了,根本不像是人為造成的。而我從事法醫這么多年,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創口。其他的四名死者創口則太粗糙了,像是刻意模仿卻未得其精髓。”
他咋舌道:“這就像石墨和金剛石,雖然都由碳元素構成,但兩者卻天差地別。”
眾人抬頭注視著法醫,聽到他的判斷后感到迷糊。
先前的所有證據和推測都指向了張北行,但現在卻都被推翻了。
雖然這并不能排除張北行背后有組織或者他不是組織首腦的可能性,但調查進度再次停滯了。
正當眾警官和李文山一籌莫展時,梁紹科沉思片刻后提出:“李局,我有一個方案或許可以一試。”
李文山皺眉問:“什么方案?”
梁紹科深吸一口氣:“這個方案有一定危險性,可能讓事情徹底脫離掌控。但如果我的猜測準確,我們將無限接近真相。”
猶豫良久后,看著梁紹科堅定且自信的眼神,李文山點了點頭:“說說你的方案吧。”
……
半小時后,在鳳蘭市警局辦事大廳外的大院中,張北行被兩名警員押送至押送車前。
他雙手戴著銀鐲子,頭上套著黑色頭套。
兩名警員將他關在后排座位后各自上車。
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將犯罪嫌疑人張北行送到郊外的安全屋。
押送車發出轟鳴,不到半分鐘便疾馳出警局大門順著主干道飛馳而去。
經過近半小時的行駛后,押送車駛出市區正行駛在一條前后無車的道路上朝著偏僻的郊區開去。
車內的氣氛沉悶至極。
主副駕駛的兩名警員,一人開車,一人環抱槍械都沉默不語。
這時押送車儀表盤上泛起胎壓監測的燈光并伴隨著提示音響起。
“是不是扎到釘子了?”坐在副駕駛的警員疑惑問道。
主駕駛警員一愣喃喃道:“不知道啊。”
說著,他靠邊停下了車邊解開安全帶邊道:“我下車看看胎壓你負責警戒。”
兩名警員各自打開車門下車。
開車警員來到胎壓報警的車輪旁,蹲下身子查看情況,而持槍警員則端著槍環顧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