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的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來,懇求俞安晚會兒再走,說現在太早,擔心他鬧起來吵到鄭啟。
俞安只得又留了下來。
鄭啟起來得比想象的要早點兒,阿姨才剛做好早餐就起來了。
鄭晏寧既怕他又喜歡他,吚吚嗚嗚的同他打著招呼。
鄭啟沒理他,詢問他昨兒的康復訓練是否做完,又問他昨天都吃了些什么東西。
護工一一的回答了。
有鄭啟在鄭晏寧一點兒也不鬧,看著可憐巴巴的樣子。
吃完早餐幾人都有要出門,鄭晏寧去醫院,而俞安和鄭啟則是去上班。
分開時鄭啟像是想說什么,但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
俞安那晚去別墅那邊也是有報酬的,沒過兩天鄭啟那邊就給她推了倆客戶,簽下了金額不小的合同。
盡管能簽下合同很高興,但不知道為什么俞安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晚上回家時遇見趙秘書,同今兒下班稍早一些,邀請俞安到她家里喝酒。
俞安心里挺不得勁,應了下來。
都這時候了兩人也懶得再做飯,叫了外賣,俞安洗漱好換了衣服下去外賣剛好到。
俞安看出了趙秘書今兒心情不錯,笑著問道:“今天有什么開心的事嗎?”
趙秘書笑笑,搖搖頭,說道:“沒有。”稍稍的頓了頓,又說,“今兒是我的生日。”
俞安哪里想到今兒是她的生日,趕緊的向她道了生日快樂,說改天一定將禮物補上。又埋怨她不早點兒告訴她,好歹也該多做幾個菜。
趙秘書讓她別忙活,就她們兩人也吃不了多少。
俞安本不想喝太多酒,但今兒是趙秘書的生日總不能讓人掃興,喝了好幾杯。
兩人天馬行空的聊著天,不知道怎么聊起了鄭晏寧來。趙秘書詢問她見過鄭晏寧沒有。
俞安說見過,但沒說見過幾次。
趙秘書嘆了口氣,說道:“看著真是挺可憐的,誰會想到他會變成今兒這樣。”稍稍的頓了頓,她又接著說道:“人真是挺沒意思的,聽說現在沒人管他是鄭總在管他了。”
俞安有些沒明白她這話是什么意思,疑惑的看向她。
趙秘書嘆了口氣,說道:“聽說老宅那位到現在仍舊不能接受他變成現在這樣子,甚至不愿意見到他。”
俞安不由一愣,這下總算是知道鄭晏寧為什么會在鄭啟那邊了。
“那他以后怎么辦?”俞安忍不住問道。
“多半都是鄭總管他。挺諷刺的,他自已的親媽沒能靠住,反倒是靠上了同父異母的兄弟。”趙秘書說著聳聳肩,說:“反正有錢,養著一個他也沒什么。”
對于普通家庭來說鄭晏寧是很大的負擔,但對于鄭啟來說不是。一切都能用錢搞定。
俞安知道并不像她說的那么簡單,但也沒有說話。命運真是挺奇妙挺諷刺,世界上是有不愛孩子的父母的。她不由得想起了俞箏來,一時有些走神。
已經那么久過去,俞箏仍舊沒有任何消息,不知道她現在到底在哪兒。以后又還會再回來嗎?
俞安想著事兒,直到趙秘書伸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她才回過神來。
“你在想什么?”趙秘書好奇的問道。
俞安搖搖頭,說道:“沒,沒想什么。和你一樣就覺得挺諷刺的。”她說到這兒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有的孩子對于父母來說到底算是什么?一件有價值的物品?”
趙秘書笑了笑,說道:“可能吧。小鄭總他……以前是挺有價值的,要不是有了他,那位也不可能會上位。”
她雖是有不少老板家里的八卦,但輕易是不會說出來的,但今兒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話就那么脫口而出了。她扮了個鬼臉,說道:“你可千萬別說出去,我還不想丟工作。”
俞安笑了笑,應了一聲好。
話雖是那么說,但她還是繼續說起了鄭啟來,說道:“有時候我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想的,要是我我真做不到那么大度,你知不知道有段時間他出門都是帶著保鏢的。他們雖是沒有明說,但好像是鄭宴寧找了人想要對付他。不過不知道最后為什么沒有行動。”
面對著想要自已命的人,她真是做不到以德報怨。
俞安聽得心里一驚,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話說出口她才察覺自已這話跟沒問沒什么兩樣,她跟在鄭啟的身邊,就算是鄭啟他們不說又怎么可能察覺不到一點兒異樣。
但這事兒她是一點兒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這是多久的事,于是又改口問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趙秘書也不太記得請了,說是有那么久了。應該是半年以前了。
俞安聽后沉默了下來。
趙秘書看向了她,問道:“怎么了?”
她搖搖頭,說了句沒怎么。
兩人一時都無話,趙秘書很快八卦了起來,看向她試探著問到:“你和老板真的不可能了嗎?”
她時挺遺憾的,沒想到她還沒察覺兩人就已經結束了關系。
俞安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的腦子亂得很,并不想提這些事兒。
趙秘書見她心不在焉的也沒有再提,只是又往她的杯子里倒了酒。
俞安倒是知道適可而止,說道:“別,我不喝了,明天還得上班,再喝酒要醉了。”
她平常應酬客戶就得喝不少酒,所以私底下是不喝酒的。她最近胃病時不時的都在犯,包里常備著胃藥,她也不知道自已到底還能撐多久。
趙秘書倒也沒有勸酒,唔了一聲,說道:“醉了就回去睡覺。”頓了頓,她絮絮叨叨的又說:“你可真是夠傻的,干嘛要分手,老板是本市有名的鉆石王老五,要是抓住了他你這輩子都不用再那么拼了,傻乎乎的。”
她這話和唐佳宜說的差不多,俞安忍不住的苦笑,沒有解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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