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以為這事兒到這就已經結束了,沒想到隔天下班才剛到家里,門就被敲響了。
她本是打算去換衣服的,這下只得匆匆去開門。
打開門看到外邊兒的鄭啟和鄭晏寧她不由得愣住了。
鄭晏寧還是一見著她就傻笑,鄭啟臉上神色漫不經心,見著俞安就說道:“他鬧著找你。”
俞安并不相信他的話,鄭晏寧這樣兒怎么會知道找她?
她不由抿緊了唇,可卻也不能讓這兩人在門口呆著,現在正是下班時間,她不愿意讓鄰居們投來探究的目光。
她到底還是讓這兩人進了門,誰知道鄭啟得寸進尺,才剛在沙發上坐下就吩咐道:“他還沒吃飯,弄點吃的。”
他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俞安無語,說道:“我這幾天沒做飯,家里沒菜。”
現在幾點了,總不能讓她現在去買菜。
鄭啟倒是一點兒也不客氣,說道:“隨便煮面就行。”
俞安沒想到自已上了一天班,還得回家給這兩人做飯。她氣不打一處來,沒想到鄭晏寧在此時竟然含糊不清的說了個餓。
俞安抿唇不說話,到底還是認命的進了廚房。
家里雖是沒菜,但有蛋。俞安煎了蛋,用現有的食材煮了陽春面,又將家里帶來的餛飩煮了一大碗,做了蘸料,撈了一碟子醬黃瓜出來。
食物擺在餐桌上后不用人招呼鄭啟便過來,鄭晏寧的動作并不協調,就連拿筷子也十分笨拙。鄭啟也不管他,將面放在他面前后便開始吃了起來。
俞安沒有胃口,本是想直接去洗漱的,但見鄭晏寧那笨拙的模樣好會兒也吃不了一口面于心不忍,到底還是上去,打算喂他。
鄭啟像是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似的,她才剛到鄭晏寧旁邊兒他就說道:“讓他自已吃。”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
餐桌前的鄭晏寧遲遲的吃不了面已經急了起來,但鄭啟卻是鎮定得很,就連眉頭也沒抬一下。
俞安猶疑了一下沒有上前幫忙,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往浴室里去洗漱去了。
鄭啟也不是一點兒也不管鄭晏寧,待到她洗漱出來鄭晏寧已經開始吃餃子,用小碗盛著。知道他用筷子吃不了餃子,鄭啟給換成了叉子。
當然桌上也是慘不忍睹,湯水面條灑得到處都是,就連收拾也得費上一番勁兒。
俞安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鄭啟見她準備回房去開口問道:“你不吃東西?”
俞安哪里還吃得下,于是說自已已經吃過了。
她既然已經吃過,鄭啟更是心安理得,兩人將剩下的餃子都吃了。
俞安是不指望他會收拾的,只希望他們倆趕緊離開。于是在這兩人吃過東西后便出來將鄭晏寧弄的那桌子狼藉給收拾干凈。
忙了一天回來還得干這些事兒她怨氣沖天,只恨不得剛才那會兒自已沒開門。
她本以為自已收拾好這兩人就差不多該離開了,誰知道鄭啟卻又打開電視看了起來。像這兒就跟他家似的。
俞安忍了又忍,不客氣的說道:“你們什么時候走,我要休息了。”
“現在還早。”鄭啟抬腕看了看時間說道。
怎么會有臉皮那么厚的人,俞安氣極,說道:“你讓做吃的我也做了你還想怎么樣?”
這人還真是得寸進尺。
比起她的惱火鄭啟平靜得很,漫不經心的說道:“醫生說了,要找以前熟悉的人或是東西多刺激刺激他,這樣有利于恢復。”
他還真是挺奇怪,鄭晏寧以前熟悉的也不是只有她,憑什么非要在她這兒?
俞安想說和她有什么關系,但又覺得有些冷血,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于是不再管這兩人,往一旁的書房處理工作去了。
沒想到鄭啟見她這樣兒又不樂意了,點了一支煙到門口站著,唇角噙了一抹冷笑,說:“怎么,很同情他?”
俞安哪里聽不出這人是在找茬,抬頭看向了他,忍不住說道:“你是有病吧?”
這人反反復復就像更年期到了似的。
“我有沒有病你不是最清楚?”鄭啟哼笑了一聲。
“我不清楚,你有病就去治。”俞安懶得搭理他,冷冷的說道。
鄭啟沒有說話,小小的房子里一時只有電視機的聲音。
俞安是想工作的,但這人在門口她怎么都無法集中精力。她不想被這人看出破綻來,努力的讓自已找著狀態,但一切只是徒勞。
而鄭啟已走了進來,坐在了旁邊兒的椅子上。
俞安本就心煩意亂,這下忍不住開口說道:“你能不能出去別打擾我?”
不知道他非要在這兒干什么。
鄭啟好笑,挑了挑眉,說道:“我在這兒坐著沒動怎么打擾你了?”
“你工作的時候喜歡有人在旁邊盯著?”俞安反問。
“我無所謂。”鄭啟說了一句,又似笑非笑的說:“你不是在工作嗎?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盯著你?”
這人分明是在胡攪蠻纏,俞安氣極,索性也不工作了,站了起來,說道:“請出去,我要休息了。”
她看也不想看這人這張臉。
鄭啟還是沒動,慢條斯理的說道:“你連這點兒定性也沒有能好好工作?”
他還訓起了她來。
俞安氣極反笑,說道:“這和你有關系嗎?”
“怎么沒有關系,你是金茂出去的,別丟了我的臉。”
他的歪理一堆,俞安不再搭理他,只是趕他離開。越想越覺得自已是腦子抽瘋了才會放他進來。現在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她一時恨極了自已的心軟。
鄭啟還火上澆油,又道:“沒定性又沉不住氣,這些都是職場大忌,你這樣兒以后還怎么升職。”
“和你沒關系,我升職不升職那是我自已的事,不勞你操心。”
“不識好歹。”鄭啟哼了一聲。
“是,我就是不識好歹。所以可以請你離開了嗎?”俞安冷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