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工作來,不由得愣了愣,回答道:“沒有。”
鄭啟聽到她的回答看了她一眼,又問道:“你是對你現在的職位很滿意?”
俞安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沒有吭聲。
鄭啟也沉默了下來,隔了會兒才說道:“就算工作再忙,也最好去報班提升一下自已。我讓你跟著石敏,但你在她身上好像什么都沒有學到。”
他說完這話沒再繼續這話題,起身往浴室去洗澡去了。
隔日鄭啟接到老桑打來的電話,他剛好晚上沒應酬,便驅車過去。他到時老桑還在忙,服務生要去告訴他他過來了,鄭啟沒讓,說他今晚有時間,不忙。
他到包間里坐下,等了十來分鐘老桑才過來。見著他露出了一張彌勒佛般的笑臉,說道:“最近都在忙什么?挺久不見你過來了。”
“公司的一堆破事。”鄭啟回答。他想摸煙出來抽,卻又收了回來,把玩著手里的茶杯。
老桑聽到他的話不由搖頭,不再說這話題,說起今兒到了些河鮮,這才特地打電話讓他過來嘗嘗。
他已經安排廚房在坐了,詢問鄭啟喝不喝酒。
鄭啟搖頭,說道:“不喝,頭疼。”
老桑笑了起來,說道:“我看你精神不怎么好,到底是忙工作還是忙了其他的?可悠著點兒。”
“去去。”鄭啟笑罵道。
老桑很快正了正色,說道:“你那弟弟前段時間來我這邊吃了幾次飯。”
鄭啟一聽就知道他是有話要說,沒做聲,等著他說下去。
老桑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早說過你的好心遲早會被人給當成驢肝肺,同他吃飯的那些人都不簡單,有幾位是道上混的。我猜他應該是要有什么動作。”
鄭啟現在幾乎不過問鄭宴寧的事,這事兒當然不知道。聽到老桑那么說他的眉頭不由皺了起來,略略沉吟了一下,說道:“他沒那么大的膽子。”
老桑的意思他是知道的,鄭宴寧突然結交道上的人,他是覺得他是要對他動手。但他就是一慫包,不會敢做這事。
老桑搖搖頭,說道:“你別看扁了他,他是沒那么大的膽子,但如果有心人在背后慫恿呢?這些年他沒少在你背后搞小動作吧?如果你出了什么事,你說得利的會是誰?”
鄭啟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這不用說,如果他出了什么意外,得利的當然只有鄭宴寧。
他雖是知道鄭宴寧沒那么大的膽子,但也知道老桑說得不錯,他又慫又蠢,誰要說幾句他都能當真,又有什么事做不出來。他只覺得他在這位置上風光無限,不會去想他是否能坐得住。
鄭啟罵了一句臟話,說道:“真他媽是蠢到家了。”
是了,他要是不蠢,就不會被徐赟輝跟條狗似的使喚得團團轉了。鄭啟心里清楚得很,如果鄭宴寧真想對他下手,這背后一定是徐赟輝在慫恿。偏偏他現在動不得他,前段時間還只是有消息傳出來,但就在幾天前,他已經得到了確切消息,那位的任命文件很快就會下來。
他很清楚,一旦他家里的那位再往上走,他想動他就更難了。偏偏沒有合適的契機。他前段時間已經陸陸續續的去見了好幾個人,但礙于某些不可說的原因,都不愿意在這時候有任何動作。
鄭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到底還是摸出了一支煙來點燃。他父親在時是不少人脈的,他走后他也一直在維護,只可惜需要時沒多大的作用。在上頭混的人誰不是人精,搪塞敷衍順手擒來。
他一時心煩意亂,一口一口的抽著煙。
老桑往他的面前倒了一杯茶,說道:“少抽點兒,馬上吃飯了。”
鄭啟在煙灰缸里碾滅了煙頭,說道:“你要想我少抽點兒就不該在這時候同我說。”
老桑哈哈的大笑了起來,說道:“這可不怪我,要怪也怪你不夠心狠手辣。你要收拾他還不簡單嗎?是你自已遲遲不肯下手。”
他這話說得一點兒也沒錯,鄭啟沒再說話。
沒多時服務生送了飯菜上來,兩人果真都沒有喝酒,就著清淡小菜吃著米飯。
鄭啟并無多少胃口,沒怎么吃就擱下了筷子。
老桑直搖頭,說他有那么好的菜還吃不下,白叫他來這一趟。
兩人都沒再繼續剛才的話題,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等著他吃完飯后鄭啟才站了起來,說道:“我走了,多謝了。”
老桑笑著說他客氣,親自送了他到電梯口,意味深長的說道:“我有幾個字送給你,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鄭啟沒有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電梯很快上來,他說了句走了,大步的進了電梯里。
老桑在電梯口站著,看著電梯到了樓下,這才搖搖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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