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顯然是她早就想好了的,條理清晰語氣不疾不徐。
這要求倒是不過分,鄭啟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需要多少錢?”
俞箏比了一個數字,鄭啟臉上的神色淡淡的,說道:“俞小姐是不是太過自信了?我連東西都沒見著你就敢獅子大開口,當我是冤大頭?”
俞箏笑了起來,說道:“我這可不是獅子大開口,鄭總是生意人,我們這同談生意也差不多,我會開口要這價,那是因為東西值這價錢。當然,信不信由您。”
鄭啟沒說話,沉吟了一下,說道:“我要先看看東西。”
俞箏搖搖頭,笑著說道:“我就一弱女子,鄭總難道還怕我坑你?東西目前給不了您看,也不在我身邊。我必須先保證我自己的安全。合作么,基本信任是要有的,如果鄭總并不信任我,那我們也沒合作的必要了。”
鄭啟看著她,沒有說話。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兒,顯然并不擔心他不同她合作。
這小丫頭片子雖是年輕,但心機卻深得很。好處都被她一個人給占完了。
他還沒有說話,俞箏又接著說道:“他心胸狹隘睚眥必報,就算是當前礙于某些原因不發作,但一旦有機會,一定會變本加厲的報復回去。這點兒,鄭總心里應該很清楚。還有,我聽說他們家已經在暗地里搭上了一大人物,那位再往上是遲早的事兒。如果真到了那時候……”
她的語氣意味深長,話雖是沒說完但鄭啟已知道她的意思。
鄭啟的臉色一沉,問道:“你這是從哪兒聽來的?”
他一直都關注著徐家那邊,但這事兒他竟然一點兒也不知道。還是他的消息來源有問題?
“我我聽到他打電話。”俞箏說道。
徐赟輝最開始同她在一起時打電話做點兒什么都會避著她,但這人一向自負,大概是見她乖巧覺得她翻不出什么風浪來在她面前越來越沒了忌諱,偶爾甚至還會同她炫耀一些事兒。她開始時不覺有什么,只聽著玩兒,后來心生不安,但要脫身已難。
從徐赟輝口中透出來的,那這事兒就是八九不離十了?鄭啟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一時沒有說話。
包間里一時安靜極了,俞箏也不著急,端著茶杯慢慢的喝著茶。
過了幾分鐘甚至更長的時間,鄭啟才開了口,說道:“我需要去準備。”
俞箏很爽快的應好,說到時她會聯系他。說到這兒的話鋒一轉,說:“您也別滿世界找我,一旦被他看出端倪來,誰也沒有好果子吃。”
說完這話,她起身直接走了。
鄭啟卻沒急著走,在包間里抽完了一支煙,這才起身離開。
他的車停得不遠,上了車之后他手支著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會兒才拿出手機來,找了一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就被接了起來,那邊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鄭總。
“你那邊有沒有什么新消息?”鄭啟問道。
那邊說沒有。
鄭啟默了片刻,說道:“我這兒有消息說徐家那位很可能會再往上走。”
電話那端的人聽到這話有些吃驚,說道:“我怎么一點兒也沒聽說?”他當然不會懷疑鄭啟消息的真實性,馬上說道:“我這就去再查查,有消息馬上給您回復。”
鄭啟點點頭應了句好。掛了電話,他發動車子,駛離了停車場。
他一直想著俞箏的話,車子駛了一段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走神差點兒闖了紅燈他來了個急剎車,拿出了手機來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但電話還沒撥出去他又掛斷,將手機丟在了一旁。
他開著車回了公司,彼時趙秘書才剛吃完飯回來,見他竟那么早回來有些吃驚,估摸著他應該沒吃東西,便詢問他是否給他訂餐。
鄭啟應了一聲好,想吩咐她什么最后卻又沒說,只揮手讓她出去。
俞安今兒早早的下了班,去超市采購了一些日常用品后回到家中已是八點多,她剛放下東西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是鄭啟打來的,他開口就問道:“什么時候下班?”
俞安愣了愣,說:“我今天已經下班了。”
她這時候才想起這人早上說的那句下班再談的話,她壓根就沒將這話放在心上。
得知她已經走了鄭啟也沒生氣,問道:“做飯了嗎?”
聽這人的意思是要過來吃飯,俞安說自己才剛從超市里回來,過來要吃東西只能煮面。
她說著想起自己搬家的事兒這人還不知道,又吞吞吐吐的同他說她搬了家,已經沒住之前住的那地方了。
鄭啟雖是不喜歡她以前住的地兒,但這女人搬家竟然沒告訴他,他是有些不高興的,輕哼了一聲,讓她將地址給他,直接掛了電話。
這時候不堵車,他過來得很快,二十來分鐘就到了。這小區的車位也比較寬裕,不用再到處去找地兒停。
乘電梯上樓,他敲門時俞安正在廚房里忙,關了火快步去開了門。鄭啟進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量這屋子,這邊比她之前的地兒寬敞不少,還有多了一個小書房,布置簡潔卻不失溫馨。
他沒做任何評判,俞安丟下一句一會兒就能吃飯了就匆匆的去了廚房。
家里食材有限,她做了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切了從超市里剛買回來的醬牛肉。
她在廚房里忙著時鄭啟走到了廚房門口,見著他略略有些不自在,說道:“先坐會兒吧,面馬上就好了。”
鄭啟點點頭嗯了一聲,但卻沒有動,就在廚房門口站著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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