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在洗手間里折騰了半響,胃里的東西吐干凈,身體雖是沒有感覺任何不適,但頭仍舊是暈乎乎的。她撐著墻壁站起來,正打算再去洗一把冷水臉,洗手間的門就被敲響了。
她的神經一下子繃得緊緊的,如臨大敵的看著門口模糊的身影。她試圖找點兒什么拿在手里,但洗手間里并沒有趁手的東西,將角落里有疑似晾衣桿的東西,她抓在了手里。
門外的人敲了幾下門后見里邊兒沒有任何反應,叫道:“安安姐,你沒事吧?”
聽到俞箏的聲音,俞安松了口氣兒,將桿子放了回去,走過去打開了門。
“安安姐你沒事吧?”俞箏打量著她,又說道:“那酒是他們調的混合酒,酒勁兒很大,你還好嗎?”
她看著俞安,見她除了滿臉通紅之外倒是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俞安頭暈得很,剛才神經繃得太緊身體有些虛軟,她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還好,就是頭有點兒暈。”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剛才喝酒俞安就已經后悔,哪里會在留下去,搖搖頭,說道:“不了,你們慢慢玩兒,我先走了。”
俞箏這下倒是沒留她,將她送到外邊兒去乘電梯。
俞安的胃里難受得很,下了樓又忍不住的想要嘔吐,但胃里早已是空空的,什么都沒吐出來。
也不知道那酒到底是什么酒,她一整夜都不舒服,第二天早上起來更是頭痛欲裂,她找了止疼藥吃下,這才匆匆的洗漱去上班。
今兒要去見一重要的客戶,但俞安的狀態并不那么好。同去的同事詢問她是否不舒服,她搖頭否認,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一整天都忙忙碌碌,見完客戶又繼續回公司加班,直至十一點多才下班回家。
同事們都已經陸陸續續走了,她是走到后邊兒的。本就不太舒服,站在路邊等車時她已累得不行,不停的看著時間,只盼著快點兒有車過來。
但今兒不知道是怎么的,竟然遲遲的沒有車過來。她正打算往前邊兒去打車時,側過頭就見鄭啟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估計是在等司機過來。
俞安沒想到會遇見這人,她已沒力氣再去應付,索性當作沒看見,就在原地站著。那人不知道有沒有看見她,點著一支煙看著,同樣未往她這邊看一樣。
昏黃的路燈下過往的車輛匆匆,街道上有風的聲音刮過,將俞安的頭發吹得亂糟糟的,她伸手撥開來。
時間過得慢極了,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的漫長,鄭啟的司機才開著車過來。今兒老許應該是休息了,是一陌生的面孔。
車在他的面前停下,司機下車替他打開車門,他彎身坐進了車里,車子很快絕塵而去。
他走后俞安又站了十來分鐘才等來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家中渾身像是散架了一般,她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只想馬上倒在床上睡過去。
生日過后,大概是因為無聊,俞箏又打了幾次電話,約她玩兒吃飯,俞安實在抽不出空來拒絕了。她是打心底的怕徐赟輝,以后也打算盡量的不往俞箏那邊去。
前段時間對鄭啟來說哪兒哪兒都不順,自從銀行的貸款批下來后事情倒是順利了許多,他連日來一直皺著的眉頭總算是不再皺著了。
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忙,好不容易松懈下來找了個地兒按摩,鄭宴寧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鄭啟本是不想接他的電話的,但見手機一直在響還是接了起來,喂了一聲。
“哥,你今天怎么沒在公司?”
“有什么事就說。”鄭啟懶得跟他繞彎子。
鄭宴寧的心情聽起來不錯,說道:“哥,今天徐赟輝那小子給我打電話了,還約了我今兒晚上一起喝酒。”
鄭啟的眉頭皺了起來,說:“他約你的?”
“可不是,早些天他托了人來告訴我說那天只是一時沖動,以后大家還是兄弟。我沒說什么,今兒他就親自給我打電話了。”鄭宴寧的聲音里帶了幾分得意。顯然他自己也沒想到徐赟輝竟然會親自給他打電話。
鄭啟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但姓徐的暫時是不能得罪的,他沉吟了一下,說道:“他不是一善類,你和他來往小心點兒,能推就盡量找借口推掉。”
以鄭宴寧的這腦子,顯然是不夠別人玩兒的。
鄭宴寧并不將他的話當成回事,說道:“我倒覺得這是緩和同他之間關系的好機會,哥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有個屁分寸。”鄭啟罵道,“你那豬腦子能做什么,讓你干什么你都是陽奉陰違,出了事就只他媽的會給我打電話,我難道得替你擦一輩子的屁股?”
鄭宴寧本是興致勃勃的給他打電話,被他那么一通罵罵的焉頭巴腦的,只恨不得沒有打出這一通電話。
但他是不敢惹鄭啟的,只得等著他罵舒心了掛了電話才作罷。
好好的興致被打斷,他不敢對鄭啟發脾氣,但電話掛斷后就用力的踹了一腳墻壁,罵道:“我他媽的真是賤,好心想告訴你一聲,你他媽的除了會罵人就只會罵人。”
他滿臉的陰郁,在陰影里漸漸的扭曲起來,許久之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往停車場開車去了。
晚上去赴約,他同徐赟輝混了那么久,這次他的態度奇好,竟然還親自的向他敬了酒賠罪,摟著他的肩兄弟兄弟的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