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還得一個來小時。”俞安回答道。
她以為鄭啟還會說什么的,但卻沒有,他一不發就掛了電話。
俞安也懶得管他,很快又繼續投入了工作中,一直忙到了九點多才下班。
她走在最后,臨走時又回辦公室拿東西,出來時電梯已經往下了,她不得不等另一臺電梯下來。
她下樓時同事們已經都走得差不多了,她走往路邊去準備打車,走了沒多遠不經意的往邊兒上看時,發現鄭啟的車竟停在路口處。她有些吃驚,沒想到他竟還沒走。她正猶豫著是否過去看看時,手機就響了起來,電話正是鄭啟打來的。
他的語氣很是不耐煩,說道:“還磨蹭什么,趕緊上車。”
沒想到這人竟然等到了這時候,要是在平時,俞安是不樂意上他的車的,但人等了那么久,她想說自己打車的話到底還是咽了回去,往四周看了看,到底還是快步走過去拉開車門上了車。
車中冷氣十足,還有淡淡的煙味兒。俞安還沒系上安全帶鄭啟就發動了車子,顯然是等得不耐煩了。
車子疾馳著,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俞安晚上就吃了一面包,這會兒肚子不合時宜的唱起了空城計。想起這人一直等著,她猶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你吃過飯了嗎?”
鄭啟瞥了她一眼,說:“沒有。”
這時候大多數的餐廳都已經要關門了,小店這人自然是看不上的,那么晚了俞安雖是不想再進廚房,但猶豫再三還是絕了在外邊兒吃的心思,說道:“家里只有餛飩和面條。”
鄭啟倒是不挑剔,說道:“都行。”
剩下的時間里兩人再未說話,只是不知道鄭啟在想什么,時不時的會側頭過來看她一眼,她也只當沒看見。
車子開進小區,兩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樓。回到家中,鄭啟跟一大爺似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俞安則是認命的進了廚房里,本是想煮餃子對付的,但好像不夠兩人份了,于是改成了煮面條,忙碌著做起了澆頭來。
在公司里當牛做馬一天,回來還得給這人當牛做馬,聽著外邊兒傳來的電視聲音,俞安的心里郁悶極了。
拖著疲倦的身體將面做好端上桌,叫了鄭啟吃飯,他才放下遙控器過來。
俞安雖是餓,但酒喝多了胃不太舒服,面的份量只有鄭啟的一半。他坐下后看了看她碗中的面,隔了會兒后慢騰騰的問道:“在減肥?”
俞安哪來的精力減肥,搖頭說了句沒有,小口的吃起面來。
鄭啟忽然哼笑了一聲,睨了她一眼,說:“喝的那么猛,我還以為你是鐵打的胃。”
看來他也聽說她同老蔡喝酒的事兒了,俞安的臉一紅,沒理會這人的譏諷,仍舊埋頭吃著面。
“自己有幾斤幾兩不清楚么?膽子倒是不小。”這女人柔柔弱弱的,往往總是做出出乎他意料的事。
俞安不想再被這人訓斥下去,沒能忍住,說道:“我自己有分寸。”
她當然是知道她的酒量不怎么樣的,昨兒一開始就很豪爽,就是想給蔡總留一好的印象。女性在某些方面時占了性別優勢的,昨晚要是性別轉換一下,老蔡指定得將人喝趴下。但因著她是女人,一開始對她印象不錯又見她死命的喝,哪里好在為難她,才那么爽快的答應簽合同。
鄭啟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說:“你的分寸就是將自己喝到人事不省?”
俞安一噎,瞬間覺得碗里的面沒了味道。她莫名的有些惱,說道:“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她的語氣有些沖,話出口就后悔了。
但鄭啟卻沒生氣,哼笑著說:“沒苦非要硬吃,能力沒多少脾氣倒是大得很。往往越是沒能力的人自卑感作祟自尊心越是強,認不清現實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這人的話意有所指,視線落在俞安的身上。
她這下沒再吭聲兒,只是慢慢的挑著碗里的面吃著。
鄭啟訓人訓了個痛快,也沒再繼續將人惹惱,吃起了面來。
接下來的時間里,餐桌上都寂無聲息。俞安因這人的話有些別扭,不愿同他坐在一起,吃完面便起身去了廚房,將自己的碗洗了。
鄭啟自是不會收拾洗碗的,吃完后碗往桌子上一擱便去洗澡去了。
俞安早已習慣了這人當大爺,收拾了他的碗又將餐桌給擦干凈。做完這一切關掉廚房的燈剛打算休息一會兒等這人洗完澡她再去洗,誰知道屁股還沒落到沙發上,浴室里就傳來了鄭啟的聲音:“牙膏怎么沒了?”
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俞安的心里有些奇怪,早上她刷牙時明明還有牙膏的,怎么晚上就沒了?
但她也沒多想,怕那人等得不耐煩,馬上從儲物柜里找出一盒新的牙膏拿過去。
站在浴室門口,她伸手敲了敲門,里邊兒的模糊的身影停頓了一下,門很快打開來,水汽也撲面而來。她將牙膏遞過去,浴室里的人卻沒有接,反倒是握住了她的手腕,將人給拽進了浴室。
她不防他會這樣,不由驚呼一聲。浴室里窄小轉不開身來,溫熱的水從頭頂灑下,瞬間就濕了她身上的襯衫,緊緊的貼著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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