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看完已是晚餐時間,對方再自然不過的邀請她共進晚餐。俞安應了下來,但上次是他買的單,這次她提出她來買單。
對方笑了起來,玩笑似的說道:“你是擔心我買不起單嗎?”
俞安擺手,趕緊的說道:“當然不是,上次就是你買的,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給打斷,周衡笑了笑,說:“就算是相親不成功咱們也算是朋友,朋友之間那么客氣干什么?再說哪里有讓女士買單的道理?”
這人看著斯文有禮,沒想到那么大男子主義。
俞安想反駁回去,但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回去,嘆了口氣,說道:“你這樣我會覺得不自在的。”
可不,哪里有讓人一直買單的道理。她不喜歡占人便宜,也不愿意欠人什么。
周衡舉起手來作投降狀,半是玩笑半是真的說道:“好好好,你怎么自在怎么來。可別下次我打電話約你你不出來了。”
俞安是有這打算的,被他點破臉一紅,沒說話。
兩人在外邊兒吃了飯,旁邊兒的一條街是夜市,看著熱鬧得很。周衡陪著俞安逛了一會兒,見時間已經不早,便提出送她回去。
俞安不好拒絕,報了自己住的地址。周衡的話不多,但也不會怎么冷場。倒是俞安不知道怎么的有些心不在焉的,反應也有些遲鈍。
車子在小區外停下,她客氣的向人道了謝。周衡讓她別客氣,擺擺手讓她快進去后便開著車走了。
俞安不愿意浪費別人的時間,在車上就想著不知道介紹人有沒有向他說自己的情況,猶豫了一下后還是打了電話過去。
剛剛才分開她就打了電話,周衡有些詫異,笑著問道:“怎么了?”
俞安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想和你說說我的情況。”她離過婚,并且父親癱瘓在床。
周衡一愣,總算是知道她為什么在車上一直心不在焉的了。他很快笑了笑,溫和的說道:“我知道的,秦姨在我們見面前就已經和我說過了。”
俞安還想再說什么,但這時候說太多未免為時太早,于是將話咽了回去,又想起他在開車,趕緊的掛了電話。
這次見面后,周衡倒是時不時會打電話,有時候問她吃午餐沒有,有時候問她是否下班,兩人的來往說不上多密切,但也沒斷了聯系,就那么不咸不淡的聊著。
這段時間里發了工資,加上項目組的獎金,簡直讓她吃了一驚。打電話給母親時聽她說最近變天家里潮濕,老俞的關節又開始疼起來了。
俞安心疼,琢磨了一下手里的錢以及那邊住的房子大概能賣多少錢后便同母親說她打算給家里換一個房子,慢慢還房貸。
胡佩文卻并不答應,說他們住的好好的搬什么家,讓她多為自己打算。想起她租那小小的房子樓層又高,到底心疼,猶豫了一下后讓她如果合適給自己買一小公寓,每天上班就已經夠累了,還得爬那么高的樓。
俞安沒應,打算抽時間就去看看房子。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這幾年房價瘋漲,不知道手里的錢是否夠付首付。
就算是不夠付也沒關系,只要房價不再繼續瘋漲,她慢慢的攢總能攢出來。還是得換房子,那房子太潮濕對身體不好,以前是沒辦法,現在貸款她省省也能承擔。
俞安是行動派,雖是沒與母親繼續這話題,但很快就看起了各大樓盤來。但如她所擔憂的一樣,地段稍好戶型稍好的房子,就算是賣了老房子來湊首付也只剛剛好。但她父親還生著病,她哪里敢將手里的錢全部花出去,這事兒也只能再緩緩再說了。
因為想著房子的事兒,她在工作上更加的賣力。
這天晚上去見一客戶,對方好酒,剛上桌就嫌服務生上的酒不夠,讓人再上兩瓶。俞安的心里暗暗叫苦,卻還得笑著讓人上酒。
她知道要將這合同簽成,務必要讓對方喝得滿意才有機會。于是比平常更加的豪爽,不停的向對方敬酒。但以她的酒量,又哪里會是對方的對手,耍了些小心眼,又往洗手間去催吐了幾次。
盡管她已盡了全力,但對方仍舊沒有倒下的意思。再去洗手間催吐時同事著急了起來,說道:“俞經理,你可不能再喝了,你再這么喝下去會出問題的。”
俞安哪里不知道人是為了她好,但如果現在放棄那就等于前功盡棄了。她擠出了笑容來,說道:“沒事,不用擔心,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稍稍的頓了頓,她玩笑似的說道:“你記得要清醒著,別最后大家都醉得不省人事被丟出去睡大街。”
她說著拍了拍臉努力的讓自己清醒,深一腳淺一腳的又回了包間里。
她看起來已是強弩之末,但仍舊豪爽得很,那客戶起先是想試試她的酒量,見她那么拼命不由佩服,開著玩笑說道:“我就沒見過比俞經理更拼的女人,今晚就到這里吧,明兒到我公司簽合同,咱們下次有機會再喝個痛快。”
聽到他那么說,無論是俞安還是其他的同事都松了口氣兒,都笑著向他道了謝。
俞安還想起身送他,但被他給制止了,讓同事送俞安回去,說別看她現在還勉強保持著清醒,但出去風一吹絕對會倒。
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俞安的胃里早就在翻涌著了,再也忍不住,再次沖進洗手間嘔吐了起來。
那根緊繃著的線端掉,這次吐過之后渾身虛軟無力,她想站起來,卻怎么也站不起來。幸好有同事在外邊兒等著她,聽見里邊兒沒了動靜打開門將她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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