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這一晚的應酬鄭啟少見的沒喝幾杯酒,那位不是好酒的人,名貴的酒沒碰,只喝了幾杯老桑自釀的葡萄酒。
他也陪著喝了幾杯,他常年浸在酒桌上,這種酒對他來說就跟喝水似的。
老桑是有幾分面子的,事情談得挺順利,那位雖是沒有一口應下來,但已八九不離十。
飯局結束后不到十點鐘,鄭啟在送走那位后也驅車離開。夏天只剩下了尾巴,但天氣仍舊很熱,溫度居高不下,就連晚上也悶得透不過氣來。
鄭啟一路想著事兒,待到停了車時,才發現自己竟然鬼使神差的將車開到了那女人的樓下。他不由得一愣,抬頭往樓上看去,那女人不知道是睡了還沒回來,燈是熄滅的。
他沒有馬上開車離開,從煙盒里摸出了一支煙來點燃抽了了起來。腦子里突然浮現出鄭宴寧那句‘好人、妻’的話,他臉上的神色略略有些不自在,暗罵了句臟話,煙也沒再抽了,掐滅丟出了窗外,閉上眼睛靜坐著。
這一天太累,他本是打算小憩一會兒的,沒想到坐著坐著竟就那么睡了過去。
俞安拖著疲倦的身體下班回來,深夜白日里的熱浪褪去許多,稍稍的涼爽了一些。時間太晚小區里已經不見了遛彎的人,很是安靜。
蚊蟲仍舊很多,裸露在外的手臂沒走幾步就被叮了幾個大包。她的腳步更快了一些,走到樓梯口時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看去,就見一輛熟悉的車停在以往那人停的位置。
她心里突突的一跳,想著應該是一輛同款車,再去看車的牌照時,才發現竟真的是那人的車。
路燈下蚊蟲飛舞盤旋著,混沌模糊的光暈下看不清車里是否有人。俞安平靜的心被擾亂,本是不想管直接上樓去的,但上了幾級樓梯后腳步到底還是停了下來,下樓往車邊走去。
也不知道那人有沒有喝酒,要是是喝醉過來的,出了事怎么辦?她在心里找著借口說服自己,走近了才發現那人果然坐在車中的,閉目靠在車椅上,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喝醉了。
俞安猶豫再三,蚊蟲又在手臂上盯出了幾個包來,她才一咬牙敲了敲車窗。安靜的夜里這聲音有些突兀,車中的鄭啟睜開了眼睛,很快放下車窗。他似是有些不清醒,伸手揉了揉眉心。
車里的冷氣撲面而來,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俞安沒有聞到車中有酒味兒,不確定這人到底是不是喝了酒,但如果沒喝酒,他怎么會把車開到這兒來。
她到底還是先開了口,客客氣氣的問道:“您還好嗎?需要叫人過來接您嗎?”
她一開口就劃清了兩人之間的界線,不知道是冷氣開得太低有點兒感冒了還是怎么的,鄭啟的頭有些暈,他看了她一眼,說道:“不用。”這女人是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樣兒,他看著心里不爽得很,索性打開車門下了車,冷笑了一聲,說:“怎么,怕我吃了你?”
這人一臉的不爽,俞安哪里會觸他的霉頭,抿唇沒說話。
鄭啟也沒搭理她,徑直往樓梯口走去。在沒有被這女人撞見以前,他是想歇歇就走的。但現在被她給撞見了,要就這么走了顯得他就跟見不得光似的。
俞安見這人熟門熟路的上樓,張口想要叫他,但那么晚了又怕被別人給撞見,只得跟在他的身后。
兩人一前一后的上了樓,到達門前,鄭啟讓到了一邊,等著她拿鑰匙出來開門。
俞安先進了屋子,鄭啟等著她給他拿拖鞋,卻聽她說道:“直接進來吧。”
鄭啟看了她一眼,她才又不太自在的補充道:“拖鞋扔了。”不只是拖鞋扔了,他在這兒的所有物品都已經早被扔了。
鄭啟要笑不笑的掃了她一眼,越過她往客廳里走去。
俞安避開他的視線,放下包后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倒了一杯水放到鄭啟的面前。
這一天在外邊兒跑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糊糊的,她很想馬上去洗澡換掉身上的衣服,但這人在顯然不妥,只得按捺著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
這人明明已經有了新歡,不知道還來她這兒干什么。她心不在焉的坐著,盼著這人快點兒離開,誰知道他卻好像沒有要走的意思,端坐一杯水慢慢的喝著。
俞安不得不頻繁的看時間,希望這人能看出她的意思來。
鄭啟當然不會看不出她在逐客,這女人著急劃清界線的樣子讓他心里不太舒服,他不想如了她的意,只當沒看見。
最后還是俞安沒按捺住,說道:“現在不早了,需要叫人過來接您嗎?”
鄭啟擱下了手中的杯子,慢騰騰的說道:“我今晚就住這兒。”
俞安聽到這話心里急了起來,抿了抿唇,說道:“我這兒住不下。”
“這兒不是有沙發可以睡嗎?”鄭啟要笑不笑的瞥了她一眼,又說:“老許回老家去了,這么晚了你打算叫誰過來接我?”
他身邊的人,俞安能打電話的也只有老許了。其他的無論是誰,她都是不敢打電話的。她本來就怕極了公司的風風語,這大半夜的鄭啟在她這邊,打電話給人她又該怎么同人說?
她一咬牙,說道:“我送您回去。”
但鄭啟卻壓根不搭理她,說了句他累了,直接就往浴室去洗漱去了。
他在這邊的東西全都已經丟了,幸而俞安這兒備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品,不用那么大晚上的再去買。
浴室里很快響起嘩啦啦的水聲,俞安在外邊兒越聽越是惱,這人把她這兒當成什么了?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讓自己平心靜氣,去臥室里拿出了枕頭和薄被放到沙發上,眼不見心不煩的往陽臺去收衣服疊衣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