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啟唔了一聲,說這兩天應酬沒那么頻繁了,讓他休息兩天。
老許應了下來,說明兒就回老宅那邊看看去。
接下來兩人再無對話,鄭啟不知道在想什么,坐了會兒后看向車窗外,拿出了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
俞安將信封交出去后心里的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也終于能全身心投入工作中了。她是一群人里資歷最淺的,但因為有做事兒仔細又有眼力見,別人注意不到的事兒她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的,大家對她的印象都不錯。杜明還當眾表揚過她,說有她在他們大家都省心不少。
但這樣的認可并不是俞安想要的,她也想用能力得到大家的認同,而不是靠著看眼色打雜來融入團隊中。她知道自己的路還很長,急也沒有用只能慢慢來,于是更加努力認真的汲取著新的知識,同事們討論什么遇上不懂她暗暗記著,回家再慢慢的琢磨。
她以一種看不見的速度成長著,連她自己也未察覺。
她對現在的生活十分滿意,忙碌又充實,甚至沒有時間去想亂七八糟的事兒。
月底時她接到了舒易的電話,說他出差回來了。俞安當然知道他這話是什么意思,說她明兒早上能抽出空來。
舒易未多說什么,應了一聲好后掛了電話。
明明這段婚姻他早不想要了,奇怪的是他從不提離婚兩個字。
同上次不一樣,這次俞安到民政局時舒易早就已經等著了。他在大門口抽著煙,見著俞安掐滅了煙頭,點點頭算是同她打招呼。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沉默著辦了手續。當離婚證拿在手里時,俞安的心里百味雜陳,她還記得當初兩人來領結婚證時的一幕幕,當時那般的憧憬著以后的生活,卻沒想到那并不是開始,而是從那一刻起就已在走向結束。
兩人出了民政局,看得出來舒易松了口氣兒,當然,擺脫這一地雞毛恐怕是誰都得松上一口氣兒。俞安在心里苦笑,想著這幾年也真是為難他了。
舒易維持著風度,在門口處停下腳步來,讓俞安以后有什么事仍可給他打電話。
俞安客氣的向他道了謝,稍稍的猶疑了一下,從包里翻出了一小小的賬本來遞給他,說道:“這幾年你給的錢我都記著,我打了欠條,你看看對不對?暫時我湊不齊,但我會慢慢還給你,到時候給你打在卡上。”
這是舒易沒想到的,他看了一眼手中的本子和欠條,很快回過神來,說道:“不用了,那是應該的。”
俞安淡淡笑笑,說:“沒什么應該的,我爸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
舒易要說點兒什么,但不等他說話俞安就先說道:“我還要上班,先走了。”她說沖著他點點頭便離開。
她并不關心舒易想說什么,事已至此,他們之間又還有什么可說的?
她才走到路邊兒還沒攔到車,就見舒易開著一輛敞篷跑車出來,他大概也沒打算遮掩什么。
俞安早知道這一天會到來,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也許是早已麻木,她沒有太多的情緒,回到公司里仍舊像往常一樣上著班,該干什么仍還是干什么。
晚上加班后她打包了一份炒飯帶回家,不知道是餓過了還是那炒飯太油,她只吃了兩口就再也吃不下了,起身去倒水喝。
一杯水喝完她發起了呆來,內心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荒蕪。她就那么久久的站著,直到站得腿發麻了,她才回過神來,上前去將那早已經冷掉的炒飯收拾了扔進垃圾桶,往浴室里去洗漱去了。
她同舒易領了離婚證這事兒她沒有特地告訴父母,只在同母親打電話時隨口提了一句。經過這段時間二老已經接受,胡佩文是擔心她的,詢問她要不要請假回家里住幾天。
俞安最近忙,哪里能請假,說等忙完這段時間休息再過去看他們。
胡佩文試圖從她的聲音里聽出她的情緒,但奈何什么都聽不出來,到底擔心,又說要親自下廚給她做她喜歡吃的菜給讓阿姨給她送過去。
這一來一回得多麻煩,俞安趕緊的拒絕了,說自己這周末不加班就回去,到時候想吃什么再做。
胡佩文那邊這才作罷。
掛了電話,她起身去沖咖啡。她雖是很平靜,但情緒卻是有些低落。每天都需要喝多杯咖啡提神。
不知道是咖啡喝多了還是吃飯不規律,胃隱隱的作痛,她悄悄的伸手揉了揉,找了一小袋餅干出來吃下。
她最近一直都在忙,稍稍的有了些空閑才想起俞箏說的要去見男方父母的事兒不知道怎么樣了,她也沒打電話來說。
她現在情況特殊,越早定下來越好。她不知道俞箏是否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她一直有著各種奇怪離經叛道的想法,但這事兒不是鬧著玩的事,她當然要提醒她。
打電話過去,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去玩兒還沒有回來,她的手機是關機的。俞安隔了一會兒又打了一次,仍舊沒能打通。她想了想,給她發了短信,詢問她去玩兒回來沒有,并讓她看到信息給她回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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