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安哪里是這人的對手,咬唇說道:“和你沒關系。”
她低垂臻首,隨著剛才的掙扎飽滿的胸脯急促的起伏著,大概是氣得狠了,耳際也染成了緋色。眼眶微紅,聲音微微的顫抖著,就跟誰欺負她似的。
“怎么和我沒關系了?我帶你上來的,自然要負責送你回去。”鄭啟說道。
他的心思都在別處,坐進了車里,說道:“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好心被你當成驢肝肺。”
俞安還真不知道他的好心在哪兒,明明是一肚子的壞水還差不多。真是沒想到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大不慚的說出這樣的話。
鄭啟也不解釋什么,見她像刺猬似的渾身豎著刺戒備的看著他,他不由好笑,說道:“我要真想做點兒什么你以為你能好好的?老老實實坐著,我緩緩就回去。”
俞安剛開始沒反應過來,不知道這人在緩什么,待到反應過來紅了臉,再對上鄭啟那帶著戲謔的目光,立馬把頭別到了一邊兒看向了黑漆漆的窗外。
車里一時安靜極了,只有彼此的呼吸聲。他倒是說話算數,沒過多大會兒就打開車門坐到了前邊兒去,將車調了頭下了山。
回去的路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鄭啟偶有電話進來,他有一搭沒一搭的同電話那端的人說著話。
俞安聽著這人若無其事的同那邊談笑,屈辱感涌上來,心里千回百轉各種滋味雜陳著。她恨自己不夠有骨氣,明明知道這人對她不懷好意,卻還是因著眼前的利益沒有果斷的離開。
不知不覺中紅了眼眶,她不愿意被人給發現,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鄭啟這一路都在講電話,車子駛到俞安所住的樓下,他本是不準備下車的,但瞥見樓道口有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在喝酒流里流氣的笑鬧著,他稍稍猶疑了一下,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
俞安埋頭匆匆的走著,他跟在她身后。兩人很快穿過那幾個小混混上了樓,鄭啟看著前邊兒快步走著不停歇的女人察覺出了些不對勁來,在她開門時他伸手拽了她一下,這才發現她滿眼通紅,鼻尖也是紅的,眼眶中淚花若隱若現,顯然這一路都是憋著的。
他不由皺起了眉頭來,問道:“又怎么了?”
俞安沒有說話,固執的去開門。怕自己一開口眼淚就會掉下來。
誰知道鄭啟沒完沒了,再次將她拽住,問道:“到底怎么了?有話就說。”到后邊兒他的語氣已隱隱的帶著不耐。
俞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強將眼淚憋了回去,抬頭看向了他,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上過兩次床,所以你什么時候想……想……就可以……”
她到底難以啟齒。
鄭啟卻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被氣得笑了起來,本是要說點兒什么的,聽見樓道口那邊有腳步聲,他不愿意站在門口被人用好奇的目光看,一把將俞安推進了門里反手關上了門,才說道:“你說話得憑點兒良心,我什么時候沒有尊重你?還有你肯那么聽話?”
屋子里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一片。他將俞安抵在門上,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的頭頂。
俞安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禁錮,他卻將她的手腕握得更緊,也不管她痛不痛,又繼續說道:“我他媽怎么你了?還委屈起來了,你委屈什么?穿成這樣兒在我跟前晃,不把我當成男人?”
兩人的身軀緊緊相貼,他的手勁也越來越重,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里。
這人是強詞奪理,她穿成什么樣了?其他人不也這樣穿。俞安掙扎著想要反駁回去,但還沒開口這人又說道:“你非但把人好心當成驢肝肺還忘恩負義。我對你不好嗎?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簡直翻臉不認人的主。”
他越說越不像話,俞安的臉上火辣辣的,咬牙說道:“你閉嘴!”
鄭啟哼笑了一聲,說:“被戳到痛處惱羞成怒了?”
這人真真是厚顏無恥至極,俞安沒有說話,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鄭啟悶哼了一聲,哪里會任由她咬,一手松開了她捏住了她的下頜,強迫她松口。俞安想借著這機會逃離,他哪里肯給她機會,又重新將她抵回了門上,低啞著聲音說道:“欠下的債是要還的。”
他咬住了她的唇,極盡糾纏,任由著俞安怎么推打也不肯松開。及至最后他脫了力,他才稍稍退開些,氣息濁重的在她耳邊說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
他的語氣篤定,俞安愣神之下他已得逞,他很是滿意,又問她:“為什么不肯承認,人么,還是要遵循自己的本心。你說對不對?”
這人的聲音越來越低,尾音最后消失在急驟的暴風雨之中。屋子里剛回來沒有開空調,很快便都熱出了一身汗。
他罵了一句臟話,問俞安空調遙控器在哪兒,又說:“住公司公寓那邊有什么不好,搬到這破地方來干什么?”那么大熱天為了省幾個錢空調也不肯開,公寓那邊還水電全免,也不知道這女人的腦子里在想什么。
俞安的腦子里昏昏糊糊的,聽到這人的抱怨想說誰沒有在家開空調的,但知道這大爺估計從不會管這種事兒,到底什么都沒有說。
遙控器就放在玄關處,她摸著打開來,鄭啟卻嫌溫度不夠低從她的手里奪過,他沒用過這遙控器,伸手將燈打開來。
刺眼的燈光讓俞安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有種無處遁形的羞恥感。在溫度調好后她馬上就要關掉燈,鄭啟卻不肯了,將她的手腕給握住,說:“一點兒也不老實,還是你更喜歡黑漆漆的?”
俞安哪里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咬著唇不吭聲兒。她的腦子里就跟一團漿糊似的,不知道怎么的就又成現在這樣了。
她的身體僵了起來,鄭啟察覺到,又問道:“不習慣?”他使著壞,俞安自欺欺人般的閉上眼睛不吭聲兒。
他倒也也沒有為難她,抬手關了燈。
鄭啟再次躺在這窄小的床上,這次大概是累極了,沒有任何抱怨。只是他人高馬大,躺下后就占去了一大半的位置,卻又不肯俞安到沙發上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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