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揚的車剛停在遠揚社區醫院門口,宗雨嘉就被他小心地扶下了車。
孕肚已經十分明顯的她,每走一步都透著謹慎,朱飛揚的手始終虛虛護在她腰側,目光里滿是細致的關切。
這個月份的產檢兩星期一次,遠揚社區醫院的環境安靜,醫護人員又都是相熟的面孔,診室里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卻不讓人覺得刺鼻,反倒有種讓人安心的熟悉感。
剛走進門診大廳,就撞見穿著白大褂的劉楠醫生。
她是今早從齊州坐飛機趕回來的,白大褂領口別著支鋼筆,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白皙的手腕。
看見朱飛揚時,她像是被燙了似的頓了一下,臉頰倏地泛起紅暈――上次兩人無意間的觸碰,那指尖不經意劃過她手背的觸感,此刻突然清晰地浮現在腦海里,讓她下意識攥緊了手里的病歷夾。
這些天在齊州,姜霞她們總有意無意地跟她聊起朱飛揚,說起他身邊那些女子的相處之道。
劉楠心里是矛盾的,她曾憧憬過一屋兩人、三餐四季的尋常愛情,可自從上次那不經意的觸碰后,朱飛揚的影子就像落進心湖的石子,總在不經意間漾開漣漪。
她低著頭走上前,聲音輕得像羽毛:“宗小姐的產檢單我已經準備好了,這邊請。”
朱飛揚笑著點頭:“楠姐,辛苦你了,剛下飛機就忙工作,一會兒記得歇歇。”
他的語氣自然溫和,倒讓劉楠臉上的熱度又升了幾分,只能訥訥應著“不辛苦”。
這時,田麗雙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扎著高馬尾,白大褂里露出件鵝黃色t恤,滿是青春氣息。
“朱少,好久不見啦!”
她湊到朱飛揚身邊,眼睛亮晶晶的,“聽說你去非洲了?
是不是特別驚險?”
“還好,就是曬黑了點。”
朱飛揚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引得小姑娘紅了臉。
產檢過程很順利,劉楠仔細記錄著各項數據,時不時叮囑鐘雨佳注意飲食和休息。
她的目光偶爾掠過站在一旁的朱飛揚,看他耐心聽著醫生的囑咐,看他伸手接過宗雨嘉遞來的水杯,指尖相觸時的自然默契,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蟄了一下――原來有些憧憬,真的只能是憧憬。
結束后,朱飛揚把宗雨嘉送回鐘家老宅。
院里的石榴樹結滿了紅燈籠似的果子,宗老爺子正跟幾位老友在葡萄架下喝茶,看見他們回來,揮了揮手:“回來啦?
飛揚進來喝杯茶再走?”
“不了爺爺,我一會兒還有事。”
朱飛揚幫宗雨嘉理了理額前的碎發,“雨嘉,你好好歇著,我先走了。”
宗雨嘉仰頭親了親他的下巴,指尖輕輕捏了捏他的胳膊:“路上小心。”
剛走出四合院的巷口,手機就震了震,是吳梓墨發來的飛信:“飛揚,靜香說你回京華了。
晚上有空嗎?
一起去看電影?”
朱飛揚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吳梓墨對他的態度,從最初的針鋒相對到后來的緩和,再到如今的主動邀約,變化倒是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