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眠還是去見了宋芷睛。
就在春不晚的茶樓里,宋芷睛來的時候沒有像以前出門那樣戴著紗帽。
而是和普通的民婦一樣只挽了一個發髻,簪了一根銀簪子。
宋芷眠有點吃驚。
宋芷睛被發賣,然后被丁氏給買回去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宋開山他們是白身沒錯。
但可沒被抄家,家里該有的還是有的。
宋芷睛怎么就能是這樣的一副裝扮了呢!
“你這是……”宋芷眠看著宋芷睛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我是罪婦,庶民的身份,綾羅綢緞和簪釵環佩以后就和我沒關系了。
現在這樣……也挺好的!
至少不用擔驚受怕的,也不用擔心半夜的時候被人從床上拖下來拿鞭子抽一頓。”宋芷睛淡淡笑道。
宋芷眠看著宋芷睛這樣,突然有點不習慣。
這是被打擊的認清了現實?還是說已經被吳建德折磨的沒了心氣了?
宋芷睛盯著宋芷眠看了一會兒。
她突然笑著沖了宋芷眠福了一禮。
“宋芷眠,我以前很討厭你,現在……應該沒那么討厭你了。
至少你是唯一的一個在我被逼到絕境的時候告訴我,我不止有認命那一條路可以走。
我還可以走其他的路。
雖然我沒成功,但是至少我嘗試了。
還有,我很佩服你。
在你把自已的嫁妝都捐了之后,我就非常佩服你了,只是那時候我沒發現而已。
原本你要面臨的將是絕境,但是你自已救了自已。
你不像我,我面對絕境的時候,我想的都是讓別人來救自已。
在這一點上,我真的佩服你!”宋芷睛笑著說道。
宋芷眠沒說話,只是看著宋芷睛。
她是發現了,宋芷睛的眉眼好像平和了很多,沒有之前的那種尖酸了……
“你找我來就是想和我說這些?”宋芷眠終于開口了。
宋芷睛點點頭。
“是想當面和你說聲謝謝的,我知道吳建德能這么快就獲罪,你肯定做了什么。
也是因為你做了什么,我才能像現在這樣自由出入。
不管怎么說,我都要謝謝你!”宋芷睛說著就又沖著宋芷眠福了一禮。
宋芷眠小心的閃到了一邊,不受宋芷睛這個禮。
“吳建德獲罪,那是觸犯了大渝的律法,和我沒有關系。
這件事……你不用謝我!”宋芷眠淡淡說道。
宋芷睛嗯了一聲,又看向宋芷眠。
“好!那我就謝你另外一件事,當初在公主別院的時候你和我說的那些話。
要不是你說的那些話,我現在……應該也一根白綾吊死了。”
宋芷眠哦了一聲。
說實話,她真的沒把宋芷睛放在眼里。
她知道,一切始作俑者都是宋開山和丁氏。
甚至,宋開山才是造成這一切最壞的那個人。
“那你……以后還是住在宋家了?”宋芷眠問道。
宋芷睛搖搖頭,然后就看向宋芷眠。
“要是留在宋家,我們那個爹八成還會想著要把我賣給誰家,好完成他能起復的春秋大夢。
我不想再讓他賣一次了。
你說……我能像那些女掌柜一樣,也開個茶攤或者是吃食的小攤子嗎?
其他的事情我也許不行,但是做吃食這些,我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