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丁氏提到那個兒子的時候,宋開山有點遲疑了。
但這也就是遲疑了一會兒。
“遙青在北地干的挺好的,他自已可以把路走好!不需要我們操心什么。”宋開山硬邦邦的說道。
丁氏依舊死死的抓著宋開山的胳膊不放,用力太大,她的指甲都有點發白。
丁氏自已都沒發現,她說話的聲音在發抖。
“當家的,我們現在這樣挺好的,有地種,有屋子住,不管怎么說,比那些流民要強很多吧!
雖然日子不如以前了,但是至少心安啊!
遙青是在北地,在威遠軍里面都是靠本事,靠戰功往上走,遙青每走一步都要靠自已。
我們現在是一點忙都幫不上了。
但是我們幫不上歸幫不上,可也不能扯孩子后腿啊!
你想想,當初的那些事情讓遙青受了多大的牽連,他能留在威遠軍里已經是沈老將軍開恩了。
您現在不能因為那點銀子……再讓遙青難做啊!”丁氏盯著宋開山的臉苦苦哀求。
宋開山也知道當初吳王和蔡伯駒做的那些事情給宋遙青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好在宋遙青對吳王和蔡伯駒做的事情一無所知,這才能勉強留在威遠軍里。
即使宋遙青留在威遠軍里了,也成了邊緣人物,只能養養馬,干一些雜活,因為他是宋開山的孩子,宋開山在他們眼里那是不可饒恕之人……
“我怎么扯遙青后腿了?當初要不是我走了王府的關系,他能進威遠軍嗎?
你別多事,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多嘴,讓開!”宋開山說著就把丁氏甩在了一邊,繼續翻找衣服。
丁氏被宋開山這一推直接就跌坐在地上了。
她看著宋開山在屋里翻找著衣物,想著宋開山去找宋芷眠可能出現的事情……
丁氏知道自已的女兒去了哪里,也知道女兒在臨走前見了宋芷眠,她還知道宋芷眠給女兒送了點東西。
宋芷睛在走的前一天晚上偷偷的告訴丁氏。
“母親,我們都是父親用來叫交換的籌碼。
他對您不是什么寵愛,他只是在用您把嫡母給氣死,這樣他才能動用嫡母留下的嫁妝。
您以為他寵愛您是嗎?不是的,只是您有用而已。
一個連自已的親生女兒都可以送給別人的人,他不配為父。
要是有機會,您也早點離開他吧!不要和長姐斗了,你們斗不過長姐的,安安分分的做個庶民吧!”
丁氏明白自已將來要過的日子,但又能如何呢?
她什么都干不了,只能依附著宋開山生活。
原本她以為宋開山成了庶民了,又被宋芷眠收拾了,肯定這輩子就老實了……
誰知道宋芷眠要成了攝政王妃了,他反倒又有了心思……
不能讓宋開山去找宋芷眠,宋芷眠要是生氣了會把所有人都收拾一遍的。
以前的她只是四品女官的時候就能干很多事情了,現在的她要成攝政王妃了,攝政王又那么喜歡她,她能做的事情更多了。
現在的宋開山和丁氏在宋芷眠眼里就是兩只螞蟻……
甚至……還會牽連到遠在江南的宋芷睛和北地的宋遙青……
丁氏的腦子在飛快的轉著,她看著宋開山的身影眼神慢慢的變了。
只要宋開山在,他都會不時的作妖……
一旦他作妖了,肯定就會影響自已的兩個孩子,這樣的父親留著有什么用呢?
要是宋開山不在就好了……要是宋開山死了,一切事情都結束了,她的一雙兒女也就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