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給地府叩帽子也沒用。”
孟千旬雖然這么說著,但不可否認的,這小孩的話有那么一點道理。
魂魄生平涉及地府生死簿,如果真的有人盜竊生平制造紙魂,那地府還真不能不管。
只是,孟千旬對于這種被小孩子拿捏的感覺有些不爽。
尤其這個孩子,明明看似和司南珩相同的血脈,卻有著一個連她也看不透的魂魄。
“想說的都說完了?那就恕我告辭。”
地府事多,搞事的更多,孟千旬能上來嘮這一會兒已是難得。
眼見她轉身要走,小阿歲頓時急了。
“小千千!”
司北桉看她急,自己也難得有些急。
視線從孟千旬轉過她旁邊的司南珩,司北桉下意識喊住對方,“爸爸!”
一聲爸爸,不止把在場眾人鎮住了,就連司南珩本人都是魂體猛地一顫。
沒等他對此做出反應,原本準備跟孟千旬離開的腳步已經瞬間頓住,連帶著,一只手猛地拽住了前頭的孟千旬的袖口。
孟千旬:???
司南珩手上拽著孟千旬不放,腦袋已經直直轉向司北桉,面上是因著那聲爸爸露出的毫不掩飾的驚喜,與忐忑。
“誒……誒!”
司北桉剛剛脫口而出喊住對方,這會兒對上他殷切到熱切的目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眼眸微閃,卻又很快調整心情,仰頭,直視對方殷切的目光,再次開口喚他,
“爸爸,你幫幫阿歲。”
司南珩能說什么?
他根本無法拒絕。
哪怕相認,可他這些年拋下這個孩子,任由他在司家那樣的地方掙扎求生。
他對他的虧欠無法彌補。
對他難得的請求更無法拒絕。
抓著孟千旬袖口的手越發用力,司南珩拉著她,語氣難得帶了幾分懇切,
“千旬……幫幫孩子們吧。”
孟千旬聽到這戚戚的一聲,只覺魂魄都跟著一抖。
忍不住扭頭瞪他。
孟千旬無法否認,司南珩對她來說是特別的。
她習慣性忘記所有孟婆職能之外的人和事,卻唯獨記得這個人。
哪怕她忘記了對方,在觸及對方帶著思念的目光和呼喚時,有關他的記憶也會瞬間填補那處空白。
連帶著,也會記起,他是因她而死。
甚至,死后的魂魄化作她骨傘的力量與她同在。
如果說骨傘與她是一體的,那么他與她,也早已成了一體。
所以她在哪,他也在哪。
他對那個孩子心有愧疚,那么她對他,同樣有所虧欠。
可就憑這個就讓她不顧地府形勢摻和進人間事,這也是不可能的。
她乃地府孟婆。
自有她的責任在其中。
公是公,私是私,不可混做一談。
“你開口也沒用。”
她說,“地府介入不是人間事兒戲,我一個代掌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