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的馬車將整條街堵得水泄不通。
若在往日,蘇禾的馬車經過,旁人不過略略讓開便罷;
今日卻不同,那些車馬不僅避讓,更在兩側齊刷刷跪了一地。
她甫一現身,四周驟然陷入死寂,連風都仿佛凝滯。
這截然不同的待遇,讓蘇禾對“權勢”二字有了全新的認識。
“今日……格外安靜。”
霍三說得小心翼翼。
蘇禾闔眼假寐,試圖讓依舊亢奮的神經暫得歇息。
片刻,才輕聲道:“習慣就好。”
“哦……你累么?”
她這才睜眼,眸光清冽:
“這就喊累?硬仗還沒開始打呢。
頂多算是拿到了入場資格——你以為那位先太子,是吃素的?”
話音未落,馬車猛地一顛。
霍三正要掀簾詢問,外頭已傳來一片倒吸冷氣之聲。
車簾倏地被挑起,單簡堂而皇之地踏了進來。
霍三心領神會,立即笑著讓出位置:
“我去駕車,放心,保準穩當!”
轉眼間,車廂內只剩二人。
蘇禾冷眼睨他,從鼻間逸出一聲輕哼。
這一聲聽得單簡心頭蕩漾——小東西,記仇呢。
他挨著她坐下,手極其自然地覆上她的膝頭。蘇禾垂眸一瞥,毫不留情地拍開:
“并肩王,請自重。”
自重?
他唇角微勾。
“你干什……”
未盡的話語被驟然封緘。
他甚至未曾吐露一字,就以近\\乎掠奪的吻,將她所有的質問與抵抗盡數吞沒。
氣息交纏間,攻城略地,幾乎要將她揉碎在懷中。
直到某處明顯的變化隔著衣料傳來,這個深吻才在某種狼狽的悸動中倉促結束。
“禽獸!”
是嗎?
“若非場地不對……倒是真想禽獸一回!”
狗男人。
不過,蘇禾看著他凸起的……
“你不是中了絕情蠱嗎?你怎么……”
絕情蠱?
單簡詫異的看向自己的小腹。
哭笑不得:
“怎么會?單家男兒最不會中的就是絕情蠱!”
什么?
大烏龍?
“你沒有中絕情蠱?那你為什么……”
蘇禾有些說不下去,畢竟還在馬車中,而外頭的霍三必定豎起耳朵聽八卦。
可單簡自然聽懂了其中意思。
也知道必定有誤會了,立刻道:
“有些特殊情況,所以……放心,等處理好了必定給你!再等等!”
“給你”兩個字說的極為婉轉,都要把蘇禾給氣笑了。
她是要這個嗎?
她是在意這個嗎?
這個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可不稀罕你那個!
畢竟我的追求者很多,比如……”
知道蘇禾還在意之前的事兒,單簡這才撩了一下衣袍遮擋了自己的狼狽道:
“蘇明軒很不簡單。
他已經和孔老的孫女定親。”
蘇禾也難得嚴肅:
“我與他是正兒八經的交易和接觸,從未涉及男女之情!”
單簡嘆息:
“可是他對你有情!”
蘇禾啞然。
但還是為自己辯解:
“我還能阻止別人愛慕我不成?我管天管地還管到人家心了?”
單簡失笑: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他的喜歡太過明目張膽,我擔心有人拿著這一點攻擊你或者孔老。”
這一點蘇禾倒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