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
她洋洋灑灑,將烏蠻國權貴的隱私一一揭露,如數家珍。
“看!她承認了!”張文娘激動得聲音發顫。
然而單簡的臉色卻漸漸緩和,甚至露出一絲了然。
蘇禾倏然轉身,衣袂翻飛如展翅之凰:
“這有什么稀奇?若非洞悉這些隱私,我如何運籌帷幄,將烏蠻國機密盡數掌控?難道知曉這些,就必須犧牲美色?迂腐!天真!”
她大步走向高臺,每一步都踏出錚錚傲骨。
俯視著滿朝文武,她朗聲開口,聲音如金玉相擊:
“昔日,我為和親遠嫁烏蠻,臨行前陛下曾執我手泣曰:
‘此去兇險,然為社稷,不得不為。’”
她目光掃過眾人,見有人已面露愧色,聲音愈發激昂:
“敢問諸位,可知一個女子在敵國周旋需要何等勇氣?
可知每夜合眼時,枕下必要藏一把匕首的滋味?
可知為了傳遞一封密信,要在寒冬臘月赤足踏雪三十里?”
她猛地扯開衣袖,露出手臂上猙獰的傷疤:
“這道疤,是為取得兵防圖時被烏蠻王妃所刺!你們以為的和親公主,就該在深閨中繡花賞月嗎?不!我們要在刀尖上起舞,在虎狼環伺中求生!”
一位老臣忍不住以袖拭淚。
蘇禾聲音哽咽卻依舊鏗鏘:
“史書上記載的和親公主,有幾個得以善終?
細君公主嫁烏孫,十九歲便香消玉殞;
王昭君入匈奴,三嫁父子,終老塞外;
文成公主進藏,一生再未歸鄉——”
她環視全場,目光如炬:
“她們用一生換來邊境安寧,換來的就是今日諸位在此,對著一個從地獄爬回來的女子橫加指責嗎?”
滿殿寂靜,落針可聞。
不少官員面紅耳赤,深深垂首。
蘇禾最后看向癱軟在地的張文娘,一字一句:
“我蘇禾行事,上對得起天地祖宗,下對得起黎民百姓。
倒是淑妃娘娘您——生下烏蠻國皇室之子,等同通敵!你還構陷忠良,該當何罪?”
這一問,石破天驚。
張文娘徹底癱軟如泥,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單簡適時上前,執起蘇禾的手,面向眾人:
“昭和公主以身許國,其心可昭日月。
今日之事,孰是孰非,諸位當有公斷!”
滿朝文武,盡皆俯首。
這一局,蘇禾不僅洗凈污名,更將自己的形象推向了新的高度。
“本宮提議,所有烏蠻國細作所生烏蠻國皇室之子,若為男丁貶為庶民,若為女子允許其養至成年!”
各大員面面相覷。
最后俯首:
“臣附議!”
淑妃知道,這回徹底完了。
她只能將目光再次看向單簡,更是生出了恨意:
“你當真不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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